首當其衝的是水。
兩人用了這麼久,江妙妙當初囤的水還剩下一百多桶,起碼能再撐一個月。
陸啟明左肩扛一桶,右肩扛一桶,正要往地下室走時,她忽然低低地驚叫了聲。
「你受傷了!」
結實的右臂上,赫然有個大水泡,快有半個巴掌那麼大。之前被衣服擋住,她一直沒發現。
陸啟明低頭看了眼,「沒事,它自己會消的。」
「那不行,你要是病死了,我不是也要跟著倒黴?你坐好。」
江妙妙把他按在椅子上,拿來噴霧和燙傷膏,像之前他照顧她一樣,認真仔細地為他塗抹。
女人的手指細細軟軟的,落在面板上觸感微涼。
陸啟明不知是困了還是不好意思,低著頭不說話。
江妙妙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對方的身體上滿是傷痕,被熱油燙的、被喪屍抓的、被玻璃割破的,細細算下來,比她還嚴重些,只是血流得不多,看起來沒那麼誇張而已。
她十分擔心,「你身上有傷口,又塗了金半臀的血,會不會被感染呀?」
陸啟明對此並不擔心,倒是挺好奇她的反應。
「要是我被感染了,你準備怎麼辦?」
她滿臉糾結和痛苦。
「不知道,等你變成喪屍了,我肯定是打不過你的。可是在你沒變成喪屍之前就趕出去,似乎也不太好。要不……先把你關起來?」
陸啟明哼哼唧唧,「好狠心的女人。」
江妙妙無奈道:「你說怎麼辦嘛。」
「咱們認識這麼久,你就不能讓我臨死前吃頓好的?古代死刑犯都有斷頭飯吃。」
「有道理。」她放下燙傷膏,「那我現在去給你做飯?想吃什麼儘管說,別客氣。」
陸啟明反手又是一個腦瓜崩。
「傻瓜,這輩子你怕是沒機會做了,下輩子吧。」
江妙妙被他敲出一肚子火,想反擊,看著他傷痕累累的軀體,不太好下手。
塗完藥,陸啟明不休息,直接開始搬東西。
江妙妙也要搬,他嫌她力氣小,讓她別插手,盤算好該搬什麼,不該搬什麼就行。
她在別墅裡轉悠起來。
地下室空間有限,放不了太多東西,陸啟明一個人也搬不動太大的東西。
因此諸如床、衣櫃、桌椅等物是首先被放棄的。
其次太重的不好搬,如煤氣罐。
最後派不上用場的也不搬,如空調、洗衣機、電冰箱和那個坑爹的發電機。
走完一圈,她統計出張單子。
水、食物、衣服被子,燃料,手電筒。
都是生活必備品。
儘管已經是精簡又精簡,但光那一百多桶水就夠搬的。
江妙妙看陸啟明負傷幹活,自己沒臉閒著,瞥見之前從超市推回來的小推車,靈機一動。
當陸啟明從地下室出來,準備繼續扛水桶時,她推來推車。
「咱們把水桶放這裡面,然後一起推下去吧。」
推車一次至少能放四桶水,比他用肩膀扛省力多了。
陸啟明很難得的投來讚賞的目光,把已經抗到肩上的水桶放到推車裡。
兩人齊心協力,用了近一天的時間,才把水全部運到地下室,整整齊齊地碼放在牆邊。
他們沒精力做飯,各自吃了一盒自熱米飯,躺下睡了幾個小時。
醒來之後沒管是白天還是黑夜,繼續幹活,終於把清單上的所有東西都搬下去了。
外面喪屍的動靜越來越大,房間裡的金半臀也格外暴躁。
偶爾從門外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