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rdo;

&ldo;你們都退下吧。如果大將軍回來，就宣他來見。&rdo;衛子夫終於轉身，而宮女亦鬆了一口氣，連忙放下棉簾，隔絕了外間的寒氣。

&ldo;娘娘，換身衣裳吧。&rdo;崔依依勸道。

&ldo;不用了。&rdo;衛子夫搖了搖頭，說道，&ldo;我在這兒等著就是了。&rdo;

……

&ldo;衛青見過娘娘。&rdo;衛青步入椒房殿的時候，也覺得這個來了這麼多次的宮殿竟然有些寒涼，而那個坐在通明處的皇后姐姐身上亦發出絲絲的涼意。

&ldo;起來吧。&rdo;衛子夫說道。

&ldo;陛下的情況如何？&rdo;

&ldo;陛下的身子有些虛弱，不過並無太大問題。&rdo;

&ldo;他封你為大司馬大將軍？&rdo;

&ldo;是的。&rdo;

&ldo;……終究是我害了你。&rdo;衛子夫長嘆了一聲，說道。

&ldo;娘娘不必自責。&rdo;衛青低眉說道。

&ldo;你也下去休息吧。&rdo;衛子夫輕聲說道，眉宇間一片平靜。

他們之間有些話，即使不說出口，彼此也能夠明白。大司馬大將軍，這一至高無上的位置，是劉徹所給予的最高也是最後的賞賜，就像她的皇后之位一樣。

……

桂宮。

&ldo;臣李希見過陛下。&rdo;李希叩首在桂宮外的紫房復道上，迎接著劉徹的車駕歸來，雪花從他的肩頭飄落，他那英氣的眉亦被雪染成了白色。

&ldo;起來吧。&rdo;劉徹的腳步沒有停留，飛快地走了過去。

李希便起身，亦步亦趨地跟在劉徹的身後，走進了宮中。

劉徹的臉色還有些蒼白，畢竟是在病體未愈的情況下，急行趕路，就算他的意志力再強，也不可能強行控制自己的身體狀況。

&ldo;李希，這一次的事情，你做得很好。&rdo;劉徹說道，聲音平穩無波。

&ldo;臣不敢居功。&rdo;李希低首應道。

&ldo;朕只是想知道，你這麼做，到底是因為對朕的忠心，還是因為你和陳後的交情？&rdo;

李希的心微微咯噔了一下，立刻跪了下來，說道：&ldo;臣有罪。&rdo;

&ldo;不必請罪。&rdo;劉徹低聲說道。

李希跪在地上，冷汗爬上了額頭，呼吸亦難得的有些混亂。

&ldo;為何當日命你為陳後講學時，不曾向朕道出你二人曾經相識？&rdo;劉徹詢問道。

&ldo;臣不知該如何向陛下開口……&rdo;李希穩住心神，開口說道，&ldo;其時臣為議郎，而娘娘身在深宮，若被人發覺臣與娘娘在宮外曾有交往，怕流言蜚語會傷了娘娘的清譽。&rdo;

&ldo;並且陛下似乎也不欲讓人得知娘娘曾經外出之事，故而，臣只得閉口不言。我夫妻二人與娘娘相遇之時，娘娘並未將真實身份告知我等，事實上臣在宮中與娘娘再遇也是萬分驚訝。&rdo;

&ldo;所以，在彭城的時候，那麼多流民得以離開，也完全與你無關？&rdo;劉徹的語氣中多了一股危險的意味。

李希雖然對於今日的召見早就有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劉徹這樣的問話方式還是令他有些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