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嬌猛然間想起了這首著名的匈奴歌謠，她忽然知道這個比紀稹更加瘋狂的瘋子到底是誰了。

……

&ldo;霍去病！&rdo;邢天靠在扶手上，手中的酒壺因為只剩下半壺酒而被他晃蕩出了清脆的聲響，&ldo;你何不明說這個計劃是為他打造的呢？&rdo;

&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紀稹微微轉過頭，不看邢天的表情。

&ldo;陛下是肯定不會再啟用大將軍了。你剛立下大功，加官進爵。李廣將軍老朽，李敢又不善騎兵，蘇建因上次之失已貶為庶人。韓說、張次公等人明顯能力不足，聖眷亦不及。所以，能夠完美實行這個計劃的人，就只有那位皇后的外甥，深受陛下寵愛，又具有極高天賦的騎兵天才，霍去病。&rdo;邢天說道，&ldo;他說他最希望做的事，是在糙原之上，大漠之中，與匈奴人決戰，而不是將全部的精力和年華都消磨在朝廷內宮的勾心鬥角中。所以，你就設計了這麼個計劃，希望他能離開去完成他的夢想，對嗎？還真是心思用盡啊。&rdo;

紀稹閉嘴不再言語，只掃了邢天一眼，說道：&ldo;採不採用這個計劃，由誰領兵，自有陛下聖裁，與我已經沒關係了。&rdo;

……

&ldo;朕將前一個計劃和去病一說，他便立刻若有所思。只半日就興沖沖地回來告訴朕第二個計劃了。&rdo;劉徹說道，&ldo;因為他們，朕才知道，朕原來並不是這個世界上最瘋狂的人。&rdo;

陳嬌聽他這麼說話，不由得撲哧一笑，橫了他一眼道：&ldo;那也只是相對。你以為這世界上會有幾個霍去病啊？&rdo;

劉徹被她這麼說，也不生氣，只是微微一笑說道：&ldo;朕平日還是小看了去病這孩子，這一次，也許真的該是他嶄露頭角的時候了。&rdo;

陳嬌心中一跳，問道：&ldo;你是真的打算採用嗎？&rdo;

&ldo;姑且試之。&rdo;劉徹說道，&ldo;不過，朕現在煩的卻是另一件事情。&rdo;

&ldo;是公孫先生執意歸隱的事情嗎？&rdo;陳嬌問道。

&ldo;正是。&rdo;劉徹說道，&ldo;公孫先生是第一個完全按照朕的意願選擇的丞相，這些年來他也一直盡心盡力，政績卓然。如今卻總是上表說什麼歸隱，朕真是……&rdo;

陳嬌想了想，說道：&ldo;公孫先生或者真的是年紀大了，力不從心。不過，依我看更多的恐怕是因為年初淮南王一事，如今諸侯王間有議論，宗親們亦指責公孫大人身為丞相，卻沒能好好處理淮南王之事，使得淮南作反，公孫大人身處嫌隙地，才不得不上表辭歸，以表誠心的。&rdo;

劉徹冷冷哼了一聲，說道：&ldo;諸侯議論，宗親指責，朕為此賠了一個主父偃也便夠了，可不會為他們而再送走朕滿意的丞相。阿嬌，替朕磨墨。&rdo;說完在案上鋪開紙張，拿起狼毫筆。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長驅千里不可擋（二）

嬌啞然，她早知道以劉徹的強勢，當然是不可能在佔情況下對那些諸侯低頭的，最硬的幾個骨頭都啃下來了，餘下的那些諸侯，對劉徹來說已經是箸下肉了。她甩了甩頭，順從地為劉徹磨墨，看著他在白紙之上，慢慢寫下挽留公孫弘的那些語句。

一時間石祿閣內的氣氛很是安寧。

茂陵邑，冠軍侯府。

衛青坐在涼亭之中，靜靜地看著霍去病教導霍光劍術，感覺彷彿看到十年前的自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