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著蛋糕,走在路上,看著黃昏的街道不覺有些眩暈,不真實的彷彿一場夢,還是無法溶入這個世界嗎,那麼……不二週助又怎麼說呢?
搖搖頭甩開無聊的想法,淺蒼向醫院走去。
一片樹葉隨著風悠悠的落下,一葉落而知秋。原來在不知不覺中秋以至,而那滿塘的荷色已少了搖曳的風姿,什麼時候開始了落花。
床上的人彷彿睡著了,坐著的人撐著頭看著窗外,病房裡寂靜無聲。淺蒼在門口看見的就是這個的樣子。忍足落寞的神情只有在一個人的時候才會顯露,是在思念著他吧。
“聖……”不二首先發現了站在門口的他。
“喲,淺蒼帶了什麼好吃的?”忍足回神,戲謔的開口。
“啊,忍足沒去約會長腿妹妹?”淺蒼也戲謔的問。
“我可是幫你照顧病人哦,不二君這麼漂亮,被人搶走了你可就完了。”忍足習慣性的推了推眼鏡。
淺蒼放下蛋糕,“那我還要謝謝忍足了,不過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走了。”
“嘛~嘛~知道了,這就走,不打擾你們親熱。”忍足笑笑,走出去把門關上。
淺蒼坐到不二身邊,伸手把他摟入懷中,仿如嘆息般的低吟“周助……”
有時候兩個人都太理智真的不是件好事,都看得太明白了,都在考慮對方的情緒,或者都在等待對方的放手或抓住不放。誰也沒有任性一點的去要求對方,誰也不敢先開口。
不二無言,他不可能為了淺蒼不顧一切,他的父母姐弟對他而言一樣重要。
可是那嘆息般的呼喚,壓得心沉甸甸的喘不過氣。
“周助……”淺蒼心疼的吻上有失去血色的唇,溫柔的安撫著,不想去問,害怕從對方口裡聽到拒絕。
來到這個時空後,慢慢的多了自己也不明白的能力,比如血祭——分享生命,比如花開——如同預言,比如一曲笛音……
“小景,法國好玩嗎?”懶洋洋的拿著電話。
“啊恩,聖,本大爺在的地方怎麼會出現那麼不華麗的事情。”電話那頭依舊是傲然的語氣。
“呵呵,那我就放心了。”口氣微轉,“不想回來嗎,小景?”
“……”沉默。
“想回來的話就回來吧,我會安排好的。”總要面對不是嗎,“小景再不回來忍足那傢伙就要爬牆去偷香了。”
“……”這次是無語。
回來吧,這個世界我也就你們算得上是朋友了吧,你跡部景吾和忍足侑士。
如果我有什麼事的話,你們會是很好的避風灣呢。
淺蒼很久都沒再出現,不二週助是姐姐由美子接他出院回家的,當然裕太也跟在一起。
那麼就這樣結束了嗎?可是不甘心呢,真的不甘心……
接天的荷色變得有些蕭瑟,當不二再一次來到那座中國式的房子時,當初那一池碧波,一池清灩,搖曳的青蓮彷彿勾走人的靈魂的景色已經不見。
“周助,你知道嗎,你不愛我。”那時淺蒼說,“你遇見我之前去了一家書店對吧,你在那裡被下了暗示,用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被催眠了,所以你才會愛上我,那不是你的意願。”
不二在這裡第一次感到失去的恐慌,這一次他更害怕,害怕那平靜站立在池邊的人說出讓他無法拒絕的理由離開,而他無力阻止這一切。
“周助……”他的聲音依然冷清帶著嘆息。
“聖……”不要開口好不好,不要說出來,這樣是否可以當作我們還有羈絆。
望著對方,有些憂傷的眼,無法訴說的痛,靜靜的流淌。
淺蒼轉過身,如上次清揚的笛音在他唇指間流出,彷彿遙遠而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