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應我的是一片安靜。

摸摸鼻子，我只能安靜地退下。

這麼多次，多少也已經習慣了。

等我出了這洞庭湖，我想著到這周圍去住上幾天，也好理一理我越發紛亂的思緒。

卻不想碰到了意外之人。

&ldo;旭鳳？&rdo;我驚訝地看著他，&ldo;你怎麼在這裡？&rdo;

身著金邊白袍的旭鳳正一臉複雜地站在我面前，一雙鳳眼裡滿是探究。

他手心一翻，一片銀白的鱗片出現在他的掌心。

&ldo;原來是我的逆鱗。&rdo;我失笑，卻也明白了些什麼，&ldo;你都聽到了些什麼？&rdo;

&ldo;一些你不想讓我聽到的。&rdo;他慢慢說道。

&ldo;如此，便讓我們找個地方慢慢聊一聊吧。&rdo;我嘆了口氣。

璇璣宮南，天河盡頭。

&ldo;我曾經在父帝那裡看到過一幅畫。畫中紅衣女子容貌清麗，踏浪捉魚，手上戴的正是那靈火珠。&rdo;

&ldo;靈火珠？&rdo;旭鳳眉頭輕皺，&ldo;靈火珠是天界至寶，我只知母神有一串，是當初大婚時父帝的聘禮，卻不知……&rdo;

&ldo;忽墮鮫珠紅簌簌，邂逅今朝不相離。&rdo;我低吟著畫上的兩句詩，&ldo;你可知那北辰君是誰？&rdo;

&ldo;正是父帝在早年自起的別號。&rdo;旭鳳道。

&ldo;那畫上落款處有著北辰君鈐印。&rdo;我慢悠悠道，&ldo;天帝龍族修火系法術，我也是龍族，卻修習水系法術。旭鳳，你還用我說些什麼嗎？&rdo;

&ldo;那洞庭君可是你的生母？&rdo;旭鳳神色有些猶豫。

他一直以來都知道我們不是同一個母神所出，但是卻從來不提及這一點。

&ldo;沒錯，正是那身份低微、放浪形骸的下等女子。&rdo;

&ldo;潤玉！&rdo;旭鳳站了起來，&ldo;那並非我所想，母神她只是對洞庭君有所偏見，我定會改變母神的想法。&rdo;

&ldo;你去告訴母神的話，就不是簡單的改變想法，而是我從此沒了生母。&rdo;

&ldo;潤玉！&rdo;他眉間閃過一絲急色，但很快恢復，&ldo;我不會告訴母神。&rdo;

我卻不看他，天河盡頭的景色真的和我夢中一樣的美，但是此情此景卻和夢中的截然不同。

&ldo;人人都道夜神當初上了天界，失去了前程往事，卻成了這天界未來最尊貴的神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從來沒有忘記過。&rdo;

這壓抑了近萬年的心事，此時卻是想都傾述出來。

當初初上天界時，我也曾想過我這身體親生母親的下場，雖是被迫，但我也算拋棄了她來到了天界，而那對簌離恨之入骨的天后，會怎麼對她們，幾乎是不言而喻的了。

笠澤水族，一夜之間覆滅。

最初那幾百年，每每思及此處，我都難過的夜不能寐，這也成為了我那些年來最大的心病。

這種感覺正是愧疚。

後來時間久了，漫長的神仙生涯沖淡了當初的情感，慢慢的，我也漸漸放下了這件事，自欺欺人地當起我的閒散神仙來。

在那之後，我在一次偶然中得知她尚且在世的訊息，也是這幾百年，我找到了她的洞府，也才真正鼓起勇氣去見她。

她雖不是我真正的母親，對我或許也算不得好，但是天道因果，她既然是這具身體的母親，我成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