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那丫鬟親自拿來的,老四不敢做主,讓人送畫過來問問您的意思……值不值?”花君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楚輕狂沒回答他,站了起來,幾步走到牆邊,將手中的畫和牆上的畫一對比,除了新舊程度,兩幅畫幾乎一模一樣。
幾乎同時,花君子也跟了過來,看到兩幅畫一樣,他有些傻了,指指牆上的畫,又指指楚輕狂手中的畫,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少主,那幅畫我記得你花了一千兩銀子買的,說是什麼蒙大師的遺作,世上僅存這一幅!那這……”
“贗品!”楚輕狂無情地告訴他,漂亮的眼睛瞬間黯沉,唇角冷冷翹起:“能臨摹出這樣一幅畫來不是難事,據我所知,這世上最少有十人能做到!我好奇的是三小姐只見過這畫一次,她是怎麼做到……過目不忘的!”
痴情最無聊
楚輕狂會不會被震懾到,蕭從容很遺憾不能親自看到他展開畫卷那一刻的表情,想必是有一點點動容的吧!
她不想太惹人注目,可是也不想等待的時間太長,她的腿要儘快醫治才有希望,她只有將自己的‘前途’賭在楚輕狂身上!
老侯爺雖然承諾過幫她醫腿,可是自從她被趕出蕭家就沒見過他。春香悄悄打聽過,老侯爺從那天早上離開蕭府就沒回去過,他一定還不知道她被趕出來的事。
不將希望寄託在未知上是蕭從容一貫的宗旨,所以她能“走”了,就要開始為自己努力了。
春香去當畫有張清陪著她沒什麼好擔心的,她思付楚輕狂看到那兩幅畫也該有所表示了吧!他要依然無動於衷,她就要另外尋找合作者了!
在院子裡慢慢轉了一圈,活動了一下,就聽到外面有人大叫:“有人嗎?有活著的出個聲!”
聲音有些熟悉,她略想,就聽出是賀冬卉身邊的丫鬟連梅的,她來做什麼?
她沒出聲,用柺杖拖著自己沉重的身體慢慢走了出去,那丫鬟依然無禮地大呼小叫著:“是不是都死了?活著好歹也哼兩聲啊!”
蕭從容站在矮牆處看出去,只見一頂軟轎停在大院外的空地上,武銘元的侍衛榮光和兩個轎伕侍候在轎旁,連梅猛拍著大門。
她叫了半天,估計手都拍痛了,才回身走到轎邊叫道:“王妃,沒人啊!我們回去吧!”
“不會吧!王爺不是說蓉蓉住在這嗎?她腿不能走,一定是丫鬟走開了,我們進去看看吧!”
轎簾輕撩,賀冬卉披了一件白色繡花的披風,弱不禁風似地走了出來。
“王妃,別進去了,俞家大院風水不好,您身體才好些,別惹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連梅攙住她,勸道。
“有什麼不乾淨的?蓉蓉住這都沒什麼事,我能有什麼事!”
賀冬卉嗔怪著往前,看到外牆的荒涼嘆道:“蓉蓉好可憐,住在這種地方,外面都這麼破落,裡面能住人嗎?”
“那是她自找的!王妃你別同情她,做錯事的人是該受到懲罰!活該!”連梅快人快語。
“住口!你越來越沒大沒小了!”賀冬卉猛地喝道:“蓉蓉和我情同姐妹,如果不是我,現在王妃是她,難道值不得你一聲尊敬嗎?她年紀尚幼,做錯了事也情有可原!她已經受到了懲罰,就不能給她機會改過嗎?什麼叫‘活該‘?”
“我……”一番話說得連梅羞愧地低了頭:“連梅知錯了,王妃恕罪!”
榮光在一旁讚許地頷首,難怪王爺喜歡賀王妃,的確有王妃的風範,不計仇怨,寬以待人,很大度!
這時,不知道何處傳來了一陣動聽的歌聲:“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
眾人抬頭,看到矮牆上,一個黑衣少女坐在牆上,眯著眼,看著遠方的天空,隨意地哼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