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直等到天黑,也沒等來什麼訊息。
也不知道那幾個內侍回去怎麼和齊晟交代的,他那裡一直很安靜,既沒有追到趙王府裡去要人,也沒來我宮裡撒氣。
這樣的結果,很是出乎我的意料。
我一面啃著雞翅膀,一面感嘆齊晟的大腦回溝果然和正常人不同。
寫意從外面進來見到我的模樣,一臉的痛心疾首,上前不由分說就收了我面前的盤子,又叫人端了水盆進來給我淨手,嘴裡不停地念叨:“娘娘腰身好不容易才又細了下來,怎麼能又沾那些,也不知道誰這麼大膽,由著娘娘這麼胡鬧。”
我忍不住抬頭去看她,恍惚間,彷彿看到那個一直碎嘴的綠籬還在我身邊。
寫意見我這樣看她,面上有些忐忑,低聲叫我:“娘娘?”
我驚醒過來,待其他人都出去了,這才與寫意說道:“寫意,你不用學綠籬,你不是她,你若是真的聰明,就想法儘早從這裡脫身。”
寫意身子僵了一下,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卻是低著頭說道:“奴婢不走,奴婢知道娘娘是什麼樣的人,奴婢跟著您心裡踏實。”
我笑了笑,卻是沒再多說。
寫意停了停,突然低聲說道:“皇上昨夜裡騎馬出了宮。”
☆、第 61 章
我微微一怔。
寫意垂著眼簾,似是不曾覺察我的反應,一面給我換著睡袍,一面繼續說道:“今日黎明時分才趕回來的,聽說衣服都被夜露打得半溼了,回來後只說了一聲杖殺綠籬便去上朝了。雲西又來了急報,廷議直到了未時才結束,皇上又召了幾個重臣到大明宮議事,晚膳也是留那幾位大人一同進的。”
她這裡說得一臉平靜,我卻已是聽傻了。我一直以為綠籬已經是奸細中的精英了,不曾想眼前這個小姑娘才是其中的翹楚。
我愕然地看著寫意,有些結巴地問她:“等等,寫意,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寫意只抬眼瞥了我一下,面色平常地說道:“奴婢是皇上的眼線,藉著幽蘭殿的手進了娘娘這裡,奴婢父母雙亡,也沒什麼族人,只有一個親弟今年十二歲了,扣在皇上的手裡,他是奴婢的命。”
說實話,我之前已是猜到了寫意能來我這興聖宮有齊晟暗中的推手,畢竟當時江氏去了幽蘭殿不過半年,行動又不自由,怎麼可能就收了可以為她賣命的心腹。再說做奸細可不比跑個腿說個話之類的,這可真是玩命的買賣,不是隨便聖母一下就能叫人心甘情願替你賣命的,這得又切實的利益勾連才行。
可我真沒見過像寫意這般不等威逼利誘就招得這樣坦白乾脆的奸細。
我只得後退了一步坐到床邊,抬眼看向寫意,正色道:“寫意,心腹不是這種做法,我能護住綠籬,不見得以後還能護住你和你弟弟。”
寫意不說話,只垂著眼皮立在我的床邊。
對於這種明擺著的“我就是賴上你了”的無賴行徑,我很是無奈,只得又說道:“而且,我與齊晟之間的事情並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簡單,我就算暫時不會死,也鐵定會失勢。杖殺綠籬這只是第一步,後面的事情會一件接著一件,都會是針對興聖宮的,我自保都難,根本護不住你,也救不了你的弟弟。”
寫意突然抬起了頭,低聲說道:“娘娘,皇上喜歡您。”
我怔了一下,頓覺頭大。
寫意一臉的認真。
我十分想問她一句:這男人喜歡不喜歡你,重要麼?
沒錯,之前齊晟的表現倒像是對我有點情意的,可這能有什麼用?我好歹也是做過二十年男人的,自是十分清楚男人的感情有多麼善變,和諧社會還人心易變呢,更別說在這動輒就要失了身家性命的時代。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