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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裡,特助關上病房的門,畢恭畢敬地走到了病床邊。微微鞠躬,對著病床上用平板玩著象棋的老人彙報情況:“小路總已經回去了,今天早上傅總也來過一個電話詢問您的狀況,從訊息散出去到現在,傅總的秘書還等在外面。”
路留青玩著平板,語氣淡淡:“股市如何?”
特助:“在我們的預計之中,而且傅總那邊的人頭也有動作。”
路留青一直沒說話,直到平板上一局象棋結束,他把平板遞給特助,扯過呼吸面罩躺下去:“讓他秘書進來。”
沒一會兒耳邊傳來腳步聲,那人停在距離病床的幾步外。
“董事長,我們傅總今天得知您身體不舒服特意叫我過來看看,他在外地忙著專案沒法兒親自來看你。但無比希望您保重身體,之後的季度會議傅總也會準時出席的。傅總還說他會盡心盡力,即便他親妹妹您的兒媳婦已經離開人世,但他該為路家出的力一樣不會少。”
說罷,病床上的人緩緩抬起手,喚他靠近一些。
“好一個盡心盡力。你叫你們傅總好好想想為什麼我當時要給分公司取名叫做‘國望’,踩過泥潭的鞋,要麼洗乾淨要麼就換一雙鞋。”
隔著氧氣面罩說出口的話聽著無比虛弱,卻讓人感覺難以言訴的寒意。似是譏諷和不屑,說罷,路留青就閉上了眼睛小憩。
站在旁邊的特助心領神會,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這邊請。”
被請出去之後,秘書走到了消防通道里,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撥通了列表的第一個號碼:“喂,傅總,我已經按照您的交代把那些話都說給董事長聽了。”
“他怎麼說?”
秘書有點為難,還是開了口:“董事長說踩過泥潭的鞋,要麼洗乾淨要麼就換一雙,還叫您好好想一想國望為什麼叫國望。”
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嗤聲:“好啊,給我在這裡上演珍貴爺孫感情。”
秘書:“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如果那群人知道董事長這麼支援小路總,那我們……”
“反咬的狗也不是沒有。”電話那頭的人絲毫不著急,“等那個野種知道他那個賤人老媽是被他爺爺逼死的,我到時候還要看看這場爺孫戲碼還唱不唱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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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泱回到病房的時候,沈宓沒坐在床上。她聽見廁所傳出來的咳嗽聲,白色的瓷盆上有紅色的血。
大約是聽見她回來的聲音,沈宓慌忙地開始收拾。
溫泱鼻子一酸,走過去:“媽,我來。”
“我來。”沈宓沒讓她動手,“不乾淨,都是咳出來的。”
說著,沈宓就把衛生間的門關上了。
她漱了口從衛生間出來,看見溫泱在幫她整理病床:“剛剛誰打電話來找你?”
溫泱把枕頭上的頭髮拿下來,聽見沈宓的問題,她扯謊:“沒誰。”
沈宓臉色肉眼可見的不好,這些天一想到哥哥嫂子的吃相,她的火氣就欲結在胸口,像一團棉花堵在那裡,不上不下。
病房的電視機里正在放親情劇,孩子幫助身為家庭主婦的媽媽去視線媽媽年輕時候的願望。溫泱的心情隨著電視劇裡孩子和媽媽的互動越來越不好。
她坐在病床邊,突然感覺到一隻手輕輕地像是以前一樣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頭髮。
“媽,你有什麼願望嗎?”
在溫泱的記憶中以前的媽媽好像也一致都是一個家庭主婦。
沈宓看著溫泱,眼神溫柔:“我的願望是看見你和你哥哥兩個人都成家立業。”
溫泱拉住沈宓撫摸自己的手:“別的願望有嗎?和我跟哥哥沒有關係的願望,或是你結婚前的願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