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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王小石只好紅著臉說:“可是,你還是像……花一樣,有種清香呢。”

溫柔這次聽了倒受用,“是嘛?是麼?我倒不知道呢!”說看還用鼻子嗅了自己的臂窩,笑說,“我昨天沒洗澡呢。山外路上,沐洗真不方便——當江湖人就這點不好,吃的拉的洗的躺的,總是不稱意。”

王小石心裡幾沒笑出聲來:你又要當江湖人,又嫌江湖多風霜,這點那點不好的,又如何當江湖人——當江湖人可辛苦著哩!

“不過,”溫柔仍嘟著腮幫子說,“我不喜歡像花。我不是個普通的女子,我是女俠,我不要像一朵柔弱的花。”

儘管王小石並不認為花有何柔弱:相反的,他還認為花是很堅強的:無論再惡劣的環境,任何一朵花都會開得如斯美一樣豔。

但他可不欲跟溫柔爭辯,所以讓步的說:“那你像鶴,那樣優秀和自逸,你看,旁邊的烏龜都給比下去了,真是鶴立龜群,風采奪目。在這池的龜國裡,你是最出色的人物。我們大家都是這樣看你。”

溫柔這次好好的專神的看了一陣,又不以為然,“什麼龜國鶴人,我才不像鶴,又高又佻又長嘴巴的,我也不要像鶴。這兒,倒有像我的,卻不知你看出來了沒有?”

王小石這回拍溫柔的馬屁老是拍在馬腿上,要說的後未說出口,說出口的又給句句噎了回來,心中也大不是滋味,聽溫柔這樣問,又似有了一條退路,目光逡巡了一下,像發現了牛上樹的叱道:“噯,我知道了,像……”

“像什麼?”

溫柔也興致勃勃,寄予厚望。

“雪人!”

“雪人?”

溫柔又是一呆。

“你說我,像雪人?”溫柔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道,“雪人那麼醜,我怎會像它?”

王小石也愣住了。雪人醜?這他倒沒真正好好的想過。

“這兩口雪人,一個胖,一個瘦,又那麼髒,那麼單調——不是白就是灰色,哪一點像我?”

溫柔咄咄的問:“雪人那麼死板、單純,哪裡像我?”

一向很憨直的溫柔,生平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有人贊她“單純”,她希望自己也能像大家一樣,都是“複雜”的人,但遇上她不能理解和處理的問題時,她又會理直氣壯的說:

“明明是那麼簡單的事,你們又何必弄得那麼複雜!”

王小石只好訕訕然後分辨道:“可是這兩座雪人,扮相卻很靈動的呀,你看,它們眼神也很靈活——”溫柔啐道:“什麼靈活!靈得過活人!這兒最像我的,當然不是什麼長腿鶴呀、苦心蓮啊、褪色雪人什麼的,而是——”王小石倒要仔細聽聽到底是啥?

“烏龜。”

溫柔說。

她說得笑眯咪、自得其樂的。

“烏龜像我,像我一樣,能屈能仰,背得起、心底好、喜歡吃菜、功夫夠硬——就像它殼一般硬。我好喜歡烏龜。我覺得它們優美動人,可愛長壽。要比,就把我比烏龜,這才划算。”

沒辦法。

遇上了這姑娘,王小石沒辦法。

誰也沒辦法。

王小石在吃一鼻子灰之餘,心中很有點洩氣,溫柔卻在此時問他:“你剛才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王小石定了定神,強笑道,“沒什麼。沒什麼。”

溫柔沒好氣的道:“是什麼就說什麼,哪有沒什麼的事。”

王小石只覺這時候不好說,而且說的興兒早已給三五道寒風、七八記冷刀子削回肚子裡去了,也沒啥好說的了。

但溫柔卻還是催促他說。

“說呀,你為什麼要先把我比喻成花啊、鶴啊、雪人的……一定沒好路數。”

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