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詩涵聞言後不禁一愣,瞪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說的話並沒錯,倘若他真的是一個壞胚子,她的處境肯定堪慮,可是現在卻沒有,那麼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既然你拒不吐實,那……那就算了!”阿浪深望了她一眼,自顧自的笑著說:“姑娘,我叫阿浪,是個流落江湖、無父無母的孤兒。不知我是否有那個榮幸跟你做個朋友?”
世上會有男人以這種方式要求跟一個女人做朋友,恐怕也只有阿浪這種人做得出來。
黃詩涵沒理他,可是內心深處卻沒來由的一陣狂喜。狂喜的原因並非想與他交朋友,而是她受制的穴道就快被那股凝聚許久的內力衝開。
阿浪見她仍不說話,臉上的笑容已逐漸僵硬,看來他是笑不出來了。
“好吧!看這種情況你是不怎麼願意與我做朋友……我把銀子還你,同時跟你道歉……”阿浪搖搖頭,慢慢的把手伸入懷中,準備拿銀子還給她,只是一件他完全沒預料到的事突然發生。
“好一個賊子!”只見黃詩涵如一塊木板直立似的從地上彈了起身,同時掌出如電地抓向他的左手脈門。
阿浪的右手在衣裳內,左手尚不及應變,但覺渾身一陣酥麻,接著如一灘爛泥似的滑了下地。
啪啪!黃詩涵先賞給他兩記清脆的巴掌。“第一巴掌是打你偷我的銀子;第二巴掌是打你不經我允許,胡亂觸碰我的身子;你可有什麼話說?”
能聽到她開口對自己說話,阿浪似乎顯得十分欣慰,因此並不把那兩個巴掌放在心上,反而笑嘻嘻地說:“偷你的銀子是想趁機與你交個朋友,姑娘蕙質蘭心,絕不難想出”知名不具“這四個字的意思;否則我們倆又怎會在如此靜謐的夜裡談天說地?”
“你無恥!誰跟你談天說地!”黃詩涵瞪了他一眼。
阿浪不理她,逕自又說:“會不經姑娘同意的觸碰姑娘的身體,那純粹是因為剛才那兒蚊蟲太多。因此,我才自作主張將姑娘扛來此處,以免姑娘的玉體受損。”
黃詩涵冷笑一聲,“你好一張伶牙俐齒——”
阿浪打斷她的話,“我沒有。我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皆出於內心。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真的只是想跟姑娘做個朋友,絕無任何不敬之心。姑娘若是不信,我無話可說。”
他說話的態度雖然極為誠懇,但他的外表,以及所作所為實在令人感到十分懷疑他是否言不由衷?
黃詩涵瞟了他一眼,將事情所有的經過皆想了一遍;從開封大酒樓見到他的開始,一直想到他點住自己的穴道……最後還是下了一個定論:這人根本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無賴。
思忖至此,黃詩涵忽然走去一旁,拾起幾條樹藤,然後才又走了回來。
“你就是個無賴!”黃詩涵不輕不重的踹了他一腳,冷冷的說:“你年紀輕輕,有手有腳,不好好的做番事業卻只懂得吃白食。我踹你這一腳,就是要你好好的反省反省,一個人不是光靠嘴皮子就可以生存的!”說著,她將樹藤緊緊地綁在他身上,再一把拎起他的身子,將他吊在一棵綠楊樹上。
“我看,這種反省方式你才會刻骨銘心,將來才不會犯相同的錯誤。”黃詩涵說完這些話後,將剛才從他身上取回的金葉子、銀元寶及一些碎銀收妥,接著足尖倏地一點,眨眼間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浪凝視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臉上不禁浮現出那抹奇特的笑容;比平常的更光輝、更燦爛的笑容。
他氣貫丹田,吐氣開聲,卡的一聲,輕響傳出的同時,他身上的樹藤已然斷裂成數截,同時人也安然無恙的飄落下地。
“嘻嘻,這個姑娘真有意思……”他喃喃自語著,慢慢的走出那片樹林,不久便消失在一片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