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個人說:“是個男的。”
接著就聽見月楹裳一聲驚呼:“倪大!”然後轉身就跑進樓裡,三步兩步的往樓上跑。
我連忙跟進去,爬一樓、二樓、三樓……人命關天,我倆都不敢耽擱,一步跨兩步的臺階,好容易爬到最頂樓,我和月楹裳已經累得氣喘如牛。
月楹裳也來不及休息,一把推開天台的門。
我跟著跑過去,剛進門,聽見一陣嘿嘿的傻笑,一轉頭,看見雷迪嘎嘎早就蹲在門口。
我說:“你什麼時候上來的?我爬樓的時候怎麼都沒看見你?”
雷迪嘎嘎說:“我坐電梯上來的。”
“……”我叉著腰喘著氣看他。
雷迪嘎嘎衝我笑:“傻蛋。”
我說:“你懂個屁!你看過電影電視劇沒有,出現緊急情況有人坐電梯嗎?哪個不是跑樓梯?”
雷迪嘎嘎說:“那他們也是傻蛋。”
“……”我說:“你沒文化,我不和你計較。”
倪大穿著一件米色的大風衣坐在房簷上,望著天,不知道在想什麼,月楹裳輕手輕腳的走過去,走到他身後,忽然伸手去抓他衣服,喊:“倪大!你不要想不開!”
那倪大差點被她掀到樓下去,手忙腳亂的連忙一手拉住了旁邊的欄杆,回頭看:“楹裳?”
月楹裳說:“倪大!你有什麼事都可以和我好好說啊!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倪大說:“楹裳,你不要攔我,放手!”
我高聲喊:“兄弟你先別急著跳,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一起解決一下啊!”
“沒什麼好解決的!”倪大說,“我這都是被逼的!”
我說:“那你也不能白跳啊,有什麼不開心的,你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也是造福社會。”
三娘他們從後面的門走進來,看他們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就知道他們也是坐電梯。三娘說:“你要是什麼話都不說就跳了,那誰也不知道你有什麼委屈,不就變成冤案了嗎?”
“我已經是千古奇冤了我!”那倪大竟然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喇叭,對著樓下喊,“你們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跳樓?”
樓下群眾喊:“想!”
倪大站起來,抓著風衣喊:“有誰想知道我這件衣服下面是什麼?”
樓下群眾噓聲一片:“不想!”
但是倪大徵詢群眾的意見卻又不聽,刷的一下扯掉風衣。
樓下群眾先是咦了一聲,然後不屑的嘈雜起來。
王亮本來已經眼疾手快的擋住了吊死鬼的眼睛,等看到倪大的衣服完全掉落以後,完全驚呆了。
如果樓下人有雞蛋,一定已經扔上來了。
原來倪大米色風衣底下穿的,就是這個醫院的病號服。
這衣服讓圍觀群眾非常不滿意,議論聲四起,不知道是誰報的警,樓下已經有了警察和媒體。
倪大按了按手,然後對著喇叭說:“你們稍安勿躁,先聽我把事情經過慢慢道來。”
我對三娘說:“這倪大說話文縐縐的,像是個讀書人。”
月楹裳說:“他是個記者,可有才華了。”
身為一個護士,她沒有保持對病人一視同仁的中立立場,把這倪大拔高了一個層次,我當下就看出來,這倆人的關係不簡單。
倪大說:“三個月前的一天,我早上起來,忽然覺得頭暈眼花犯惡心不舒服,於是我來到了這家醫院看病,當時的大夫問了幾句病症以後,就表情嚴肅的讓我去做CT,我做完CT以後又讓我去做B超,做了B超之後又讓我做血檢……醫院裡有什麼裝置,他一個沒落下,全都讓我做了。我越做越害怕越做越擔心,心想別有什麼事吧,最後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