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著莫名其妙的怒氣彬彬有禮的問了很久,希望這老傢伙張張嘴好洩了真氣讓她趁虛而入,不想這死老頭子竟然一聲不吭,無論是討論自己和他媽的交情還是討論他媽和自己媽的交情都沒能讓他有所觸動,真是白瞎功夫。
“死老匹夫死老烏龜死老頭你丫放我下來——”孟扶搖換用潑皮式攻擊法,試圖讓頭頂那隻七竅生煙將她摜進塵埃,最好摜到後面那隻緊追不休的傢伙懷中,她從未如此刻這般思念那個懷抱,“——你這進化不完全的生命體基因突變的外星人幼稚園程度的高中生先天蒙古症的青蛙頭聖母峰雪人的棄嬰化糞池堵塞的兇手被諾亞方舟壓過的河馬新火山噴發口你去打仗的話炮彈會忍不住向你飛你去過的名勝全部變古蹟你去過的古蹟會變成歷史……”
頭頂上紅袍老人突然在身上摸了摸,摸出個髒兮兮的布糰子,往聒噪的孟扶搖嘴中一塞。
“……”
孟扶搖悲憤的瞪著那布團——從形狀顏色質料來看,很像襪子!
臭襪子!
最起碼七天沒洗的臭襪子!
她孟扶搖、她尊貴的無極將軍、大瀚孟王、軒轅國師、大宛女帝孟扶搖!
嘴裡、塞著、臭襪子!
孟扶搖出離憤怒了,孟扶搖斜眼一瞟懷中那隻,元寶大人剛才就在她懷中,一路被擄走,現在正頂著風眯著眼,艱難的從她懷中爬出來。
孟扶搖用眼神示意元寶大人解救她於臭襪噩夢之中,元寶大人做驚恐狀——不要,會燻死高貴的元寶大人的!
孟扶搖眼神轉為陰森——不要?真的不要?你確定不要?你確定你堅持你的不要並絕對不畏懼因為這個不要而引發的任何不良後果?
元寶大人立刻做無辜狀——誰說不要的?為你赴湯蹈火肝腦塗地萬死不辭!
它艱難的爬——火紅的老頭奔得太快,以至於在他的速度下連呼吸都困難,任何動作都像在龍捲風之中掙扎,元寶大人白毛飛揚的掙扎著,好容易爬到臭襪子附近,還沒抬爪,一隻手指突然凌空伸過來,挑起它往後一拋。
“吱——”
孟扶搖閉上眼睛,完了,這麼高速的奔行這麼烈的風,耗子一定被卷出十里之外了。
再睜開眼時發現眼前還是晃著一團白球——元寶大人臨危不懼,在最後一刻一把抱住那手指,雙爪一盤盤上了。
那老頭也沒收回手指,於是元寶大人便被悽慘的吊著,鑰匙串上的毛球一般在風中呼呼的蕩著……
老頭拎著一人一鼠跑了很久,從黑夜跑到白天,孟扶搖只覺得頭頂上風聲呼嘯,連頭髮都扯直如旗,風颳得肌膚僵木,滿頭滿臉的冰涼,咬牙切齒的想,這隻奔得真快,半天就可以跑出草原,真是一匹好馬。
果然,前方出現一座石山,真的快到草原邊界了。
石山就在眼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而泣只火紅的火烈鳥似平根本沒有停下的打算,依舊沒有減速的、兇猛的、狂放的、一往無回似乎想學共工撞山一般轟隆隆撞了過去。
孟扶搖閉上眼睛。
原諒她不想看見無極牌鼠肉糕和大宛牌孟肉餅。
“吱——”
元寶大人的慘叫聲像是一聲尖利的剎車。
火烈鳥剎車。
真的是剎車。
就像快要撞上山頭的列車,司機牛叉的啪的踩死油門停車,乘客還禁不住慣性的作用身子向前栽。
孟扶搖便栽了出去。
她“唰”的一下便飛了出去,在火烈鳥身子站下險險離石山還有半人距離時,她優美的鼻尖已經越過那半人距離,快要和堅硬的山壁做難以自控的親密接觸。
孟扶搖閉上眼,等待自己孟肉餅的命運。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