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騁把井蓋放回去,站起來踢了一腳歸正位置。
站起來以後想撥開因為埋頭蹲下落在額前的劉海,手抬了一半才發現自己手上都是剛才搬井蓋起來弄的汙漬。
池騁一向注重形象,何時這麼狼狽過。
這一番動作急得額前冒汗,還隱隱粘住了劉海,早沒有蓬鬆感了。
施泠給他遞了包濕巾。
他接過來仔細把手擦乾淨了。
兩人都沒說話,確切地來說,都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不僅是在平復剛才警報帶來的心悸,還要緩解發生這樣窘迫的事情造成的尷尬。
池騁擦完手,走了兩步到前面垃圾桶扔了紙團。
他走回來時候,看施泠仍在原地。
池騁面色緊繃,語氣斥責,&ldo;還不回去?&rdo;
施泠有些心虛,沒跟他嗆聲。
她拎著包轉身就走,想了想回頭看他,池騁單手揣著兜,大概是在掏煙盒。
施泠退回去,&ldo;你不走?&rdo;
池騁看她退回來,斜眼乜她,他跟她被撞破的事情,看不出施泠一絲一毫嘲諷之意,但他仍不自在。
總歸是語氣不耐煩,&ldo;我他媽抽根煙冷靜一下。&rdo;
施泠的背影在小路上越來越遠,漸漸一個轉彎消失不見。
池騁走了兩步,到前面一個不亮的路燈下,背倚著抽菸。
尼古丁也不怎麼管事,並沒有帶走他多少煩躁之情。
他一根煙還沒抽完,施泠就再次退回來。
池騁已經順著路燈慢慢滑下來,長腿屈著半蹲在路燈杆子前。
他聽聲音就知道是她腳步聲,頭都沒抬起來。
果然看見施泠的鞋,和她穿著秋冬的厚褲襪仍看得見優美形狀的腿,腳踝纖細。
施泠半彎了腰,低頭沖他伸手,&ldo;給我一支。&rdo;
池騁沒問她回來做什麼。
他這樣姿勢根本掏不出來煙,不耐煩地站起來,把煙盒打火機一起給她。
又懶洋洋地窩在腰靠在路燈上。
施泠許久不抽菸,剛吸了一口煙霧,就低咳一聲。
池騁看她一眼,什麼都沒說。
施泠適應以後,開了口,她嗓音經煙渲染過,帶了一絲澀意。
&ldo;你這樣偷偷跟我幾天了?&rdo;
池騁死不承認,語氣滿不在乎,&ldo;碰巧而已。&rdo;
施泠回想起來前幾天她鑰匙斷那回,她剛回來不久,池騁就從外面回來,裝作壓根兒不關心她門鎖壞了的模樣。
那天他穿得不是出去玩得打扮,也沒帶打球的包。
英國這樣鬼地方沒什麼網咖可去,她那時候光頭疼鑰匙的事兒,根本沒細想他怎麼回來這麼晚。
而且是根本想不到,他明明表現上對她愛答不理,還做得出這般偷偷護送的事情。
施泠心裡不覺有些好笑,她勾了勾唇,&ldo;你不承認我就走了。&rdo;
池騁一臉無所謂,&ldo;隨你。&rdo;
施泠欺了身,他站得不直,她正好差不多同他平視。
她湊近他耳邊,語氣曖昧,&ldo;你別後悔。&rdo;
煙味混著池騁熟悉的許久未聞過的幽香,刺激著他的大腦。
施泠說完等了幾秒,正要退後。
手腕就被扣住了。
她本來就沒什麼要走的意思,被池騁輕輕一撥就撞回他懷裡。
他看她的眸子裡,還透著惱怒和不自在。
池騁平時這麼要臉面一個人,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