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尋沒有理睬他,只管自己準備晚餐。魯道夫很厲害,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塞了幾條魚,光這魚就夠吃個五六天了。
這木屋應該也被德軍光顧過,所有吃的,以及可以蓋的穿的都沒有了。看到那些到駐地的官兵,他們身上甚至披著床單都有。都是寒冷,其實如果柏林那裡不是如此急於求成,一心想要拿下莫斯科,先駐守已有的佔領地,等到開春再去打,也許整個戰局又會發生改變。
結果,一百萬的德軍性命,被扔在了蘇聯。其實反過來想想,如果德軍不輸,那麼就是蘇聯輸,反正有戰爭就會又死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魯道夫走了進來,將凍得硬邦邦的兔子插在了樹枝上,直接就放在壁爐內的火上烤。大家都早已習慣這種茹毛飲血般的半野人生活,有血帶著反而營養。
兔肉在火上嗞嗞作響,蔬菜罐頭裡的蔬菜在鍋子裡煮湯,還有黑麵包。這樣的日子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越是深入,也許食物越是少。
熱的湯、熱的肉,吃完後,身體也暖和了起來。這一路上,雖然厚實的棉衣棉褲棉鞋包裹著,可總覺得冷風能從每一條縫往裡鑽。有時過個十幾分鍾就要晃一下頭,將眼睫毛上結著的冰霜給甩掉。
躺在乾草上,程千尋掏出兩張照片,久久地看著斯內德的。TMD德軍制服為什麼那麼帥,再加上斯內德人樣又好,怪不得與其苦大仇深的游擊隊員都一個勁酸。
等到真的爬完階梯,斯內德還會要她嗎?這些隊友來自不同的國家,不同的地區,也同樣有著不同的風俗習慣。對他們來說,有感情在一起,當感情沒了就應該分開。他們不會去想父母分開對孩子會造成的影響,反而認為,沒有感情的家庭就應該不要給孩子看到。
前路迷茫,何處何從?還真想重新投胎算了,投胎可是個技術活,在天界去投胎,應該投得不差的。
“你愛他?”戈登叼著香菸,在旁邊靠著牆,看著她。
程千尋將照片塞了回去,轉身背對著他:“以後要抽菸出去抽,二手菸對他人有害。”
第二天清晨,天剛亮就套上狗。這些狗在駐地養了十天,天天的頭和骨頭的喂,身體都已經恢復,一個個壯實了許多。加上每天出去遛彎,看下套的地方,和魯道夫的默契也已經達成。只要再跑上一天,應該就可以到前線了。
“轟~”一聲類似雷聲的爆炸在遠處響起,大家都看著遠處,當然是看不到蘑菇的,想看到還要等四年去廣島。
戈登的聲音有點顫抖了:“要不,還是不去了吧,說不定他們會過來的。”
程千尋套上滑雪板,看著魯道夫,簡短而肯定:“走!”
魯道夫揮動鞭子,重重地抽在八條狗的身邊,鞭子打下之處,白色雪花飛濺,狗立即拉動雪橇往前去。
離前線越來越近了,說是前線,其實大部分已經開始游擊戰。大部隊被打得損失慘重,逐步往後方一點點轉移,而沒來得及撤退或者按照命令駐守的人員,凍得只有任由宰割的份。
已經出現了德軍,他們在雪地裡一個個很明顯,還穿著德軍冬天的灰綠色陸軍大衣。老遠就能看到,而蘇軍此時應該已經外面套上了白色的偽裝衣。
魯道夫鞭子一甩,讓狗將雪橇拉進了林子裡。
狗很乖,都不吭聲,趴在地上。而程千尋做的棉衣都是用白色的布,雪橇上面包著的布也是白色的,在雪地裡很難察覺出來。
不是斯內德和雷格爾,他們兩個身材更高。大約七八個德軍,他們一個個都凍得抱緊自己,三五成群的相互支撐著往後方走。到了這個時候,還沒發下棉衣,要不是平時身體夠壯,早就凍死了,別說打仗。
是的,很可憐。但無法救,一旦救了,車上的物資就要給他們,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