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娜大大咧咧走進屋子，隨意打量著房間，突然問何其歡：“跑京城來幹什麼？”

何其歡剛才滿腦子想著參加哪個黑幫，怎樣參加的問題，聽趙娜發問，便脫口而出：“參加黑社會……”

“哼！”趙娜美目閃過一道寒光，猛地揪住何其歡前襟，厲聲道：“再說一遍！”

既然剛才已經說了，何其歡也不好改口了，只好苦笑道：“我……我想加入黑幫！”

“小屁孩，頭腦發昏了？”趙娜要摸何其歡腦袋。

何其歡退後一步，讓開趙娜的玉手，摸摸鼻子解釋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

“我什麼？”趙娜繼續瞪眼睛。

“我參加黑幫，其實……其實……”何其歡開動著腦筋，斟酌著，畢竟他和趙娜還不熟，總不能說我這是為了體驗人生善惡，評判兩個老人的理念吧。

何其歡思考著那種說法，趙娜會接受——“我是為了改造黑社會，把他們洗白，引導他們走上光明大道……”這樣說，趙娜準會說自己胡扯，然後把自己送進精神病院。

“我參加黑社會是因為喜歡暴力，喜歡欺男霸女，揚威耀武……”這樣說，趙娜橫眉冷對＼拳打腳踢，然後把自己送進牢房。

“我是作家，要寫一篇有關黑幫的鉅作，所以要體驗生活，加入黑幫！”何其歡斬釘截鐵道。

趙娜翻翻眼睛，看看何其歡一身書生打扮，有些相信了，但還是譏笑：“膽子不小，腦子太小——你笨呀！黑社會有什麼好混的？！”趙娜打量打量何其歡道：“你還是來當我的親兵吧。跟姐混，姐罩著你，保管你長命百歲！”

何其歡搖頭，堅定道：“我一定要參加黑社會！”

“啊？你不想活了還是真發昏了？”趙娜恨不得給何其歡兩個耳光。

何其歡只好學習柳下惠做演講狀：“這是我的理想，理想需要什麼？理想需要追求，信念需要堅持，彩虹總在風雨後……

“行了，傻小子，你走火入魔了，準是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看多了，妄想不勞而獲，姐告訴你，在黑×道混，是沒有好結果的。”趙娜搖著手打斷了何其歡的“豪情壯語”，耐下心來道，“黑社會有這麼好混的？那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的，官府要鎮壓，自己要火併……”趙娜也覺得有些奇怪，今天自己怎麼這樣好心，會耐心耐性地給這小子做思想工作。按照以往的慣例，應該把他打一頓再說話的，難道是這小子救過自己？

看看何其歡低頭不語，但那臉上的神情，是絕對沒有被自己說服。趙娜輕嘆一聲，甩出一塊牌子，板著臉對何其歡道：“拿著，如果被抓，就說是我的暗探，奉命潛伏。這樣，衙役就不會找你麻煩了。”

何其歡大喜，但又小心翼翼問：“如果被黑幫看見了會怎樣？”

趙娜陰險笑了：“你知道黑社會最恨什麼？最恨就是這種混進去的暗探，被他們發現，你就祈禱能過死的快些吧。大卸八塊是小事，被千刀萬剮才是常事呀！”

何其歡大驚：“那……那有沒有……”

“沒有！”趙娜翻翻眼睛道，“哪有兩全其美的事情？怎樣？怕了吧，還是做姐姐的親兵吧。”

何其歡輕輕笑了，慢慢挺直腰桿道：“自古難兩全，我既然選擇，就要勇敢走下去。”

趙娜搖頭，似看瘋子，又似看死人一樣看著何其歡，連連感嘆：“唉，逆反呀，現在的孩子……”

趙娜突然又笑了：“好吧，你這個不到黃河心不死的傢伙，給你撞撞牆壁也好，我好趁機救你一命，還了你的債。你這個性格，倒也對老姐的胃口。”

何其歡笑：“對，姐還欠我一命，我更不會死了。”

趙娜轉轉眼睛還想說什麼。何其歡趕緊轉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