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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靳勻自然明白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眼裡卻浮出一抹笑。

這個小女孩,就連耍那小小心機,都這麼古靈精怪。

見芥末停下動作,失笑地退後了幾步,林予冉這才放心地轉頭跟司機報了地址。

計程車緩緩發動,已經往前滑行了幾米遠,林予冉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急匆匆地將頭從開著的車窗內探出去一點點,直直地望向傅靳勻,嘴角的笑都快要咧到耳後根去,一臉明媚,又帶著點淺淡嬌羞。

聲音順著冬日風雪傳到傅靳勻耳裡,帶著股嬌嗔:&ldo;新年快樂啊……&rdo;

傅靳勻看著她這樣子,忽然想起剛剛那個淺嘗輒止的吻。她的唇瓣,就像一顆水果味小軟糖,莫名地讓人上癮。

芥末看到林予冉興奮地坐在計程車裡,探著頭出來祝新年快樂,滿心滿眼只有他們傅哥一個人的時候,想到剛剛零點鐘聲敲響時滿廣場接吻的男男女女,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這社會,都不給孤家寡人一點兒活路。

他轉頭看看他們傅哥還望著計程車駛去的方向發呆,伸出胳膊推了他一下。

&ldo;傅哥,走了。&rdo;

傅靳勻垂眸,睨了芥末一眼,依舊是那副酷酷帥帥的樣子,也不跟他多說,彷彿沒看到他眼中的打趣,抬步正要走,就聽到芥末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他停住腳步,懶洋洋地靠在路邊一顆樹上,雙手揣在兜裡,等著他打電話。

芥末聽到電話響,一瞬間臉上浮現顯而易見的煩悶。不耐煩地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徑直接通,出聲:&ldo;媽。&rdo;

那邊女人超大的聲音立刻從聽筒中傳了出來:&ldo;你送予冉回去了沒有?&rdo;

芥末頓了頓:&ldo;她坐車走了。&rdo;

他媽媽聲音裡含著顯而易見的吃驚:&ldo;你沒送她回去?!&rdo;

芥末沒說話,淡淡&ldo;嗯&rdo;了一聲。

這態度更是激怒了他媽媽,一瞬間火氣上了頭:&ldo;你平時跟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孩子一起出去不是能耐得很,現在怎麼連送人家回家都做不到?!&rdo;

&ldo;你看今天吃飯的時候,人家林叔叔林阿姨看你的眼神,你現在就給我回家,學校也不要去了,你那一身打扮明天就給我換了!&rdo;

&ldo;搞什麼破說唱,我現在就把你那些機器給你砸了!&rdo;

那邊芥末媽媽似乎是氣得不行,說到最後氣都喘不上來,索性直接掛了電話。

芥末聽著手機那頭傳過來的&ldo;嘟嘟嘟&rdo;的忙音,長嘆了一口氣。皺著眉頭,唇角勾起,似乎在笑,卻又帶了苦澀,全然沒有往日的跳脫歡快。

這笑,看起來就讓人覺得難過。

他將手機隨意裝進口袋裡,緩緩抬頭,望向傅靳勻。

低低地喚了一聲:&ldo;傅哥……&rdo;

沒說什麼話,但所有意味都在這聲&ldo;傅哥&rdo;裡,話音中含著濃濃的歉疚。

說好一起做下去,可……他只能堅持到這裡了。

傅靳勻一直旁聽,芥末媽媽的聲音大到幾米開外行人都能聽到,他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

他看著芥末這副愁苦卻又倔強不想放棄的樣子,突然間喉嚨有些癢,想抽菸。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氣。

西安冬日的空氣,從早到晚都有一股霾味兒,充斥著化工產業的酸腐味道。

他直起身,不再靠著路邊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