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很溫和，聽不出絲毫譏誚之意，但卻可以讓聰明的人難受得要命。

郎格絲已經有了這種感覺，因為她知道他將要說出的都是事實。

而事實通常都還比謊言傷人。

&ldo;你當然知道蘇蘇就是我特地派去照顧慕容的兩個人其中之一。&rdo;苦行僧說。

&ldo;是的。&rdo;郎格絲承認，&ldo;我知道。&rdo;

&ldo;那麼，我想你一定也知道，她就是刺殺柳明秋的人。&rdo;

&ldo;是的。&rdo;

&ldo;柳明秋縱橫江湖，艱辛百戰，出生人死，經驗是何等老到，怎麼會栽在一個小孩子的手裡？&rdo;苦行僧問。

&ldo;因為他完全沒有提防她。&rdo;

苦行僧立刻又間：&ldo;她既然已有殺他的意思，像柳明秋這樣的人物怎麼會看不出來？&rdo;

郎格絲沉默，因為她已知道苦行僧的答案。

&ldo;蘇蘇能夠讓柳明秋完全沒有提防她，只因為她有她父親的特質。&rdo;

‐‐一種可以讓人在不知不黨中吃虧上當的騙人特質。

&ldo;你可以想像到，蘇誠在外表上看來，一定是個又誠懇又老實又肯吃虧而且常常受人的氣被人欺負的人。&rdo;苦行僧說：&ldo;蘇蘇當然也是這樣子。&rdo;

‐‐是的，蘇蘇看起來不但又乖又溫柔，而且老實聽話，你叫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只不過她心裡在想什麼，誰也不知道，而且不管她心裡在想什麼，她都做得出。

&ldo;有這種特質的人並不多。&rdo;苦行僧說，&ldo;這種人要殺人的時候，總不會遲疑片刻，殺人之後，立刻我可以為那個人心酸落淚&rdo;

苦行僧悠悠道：&ldo;就因為我看出了這種特質，所以、柳先生才會死。&rdo;

他說這句恬的態度，甚至已經露出了一種他從未露出過的得意之色。

郎格絲明白這一點。

要致柳明秋於死地，絕不是件容易事，要看出蘇蘇這種特質，更不容易。

&ldo;袖袖的情況，差不多也是這樣子的。&rdo;苦行憎、&ldo;她當然也有一種與眾不同的特質。&rdo;

&ldo;她這種特質，當然也有被你利用的價值，所以你才會想到她。&rdo;

&ldo;是的。&rdo;

&ldo;蘇蘇的特質是&l;騙&r;，袖袖的特質是什麼呢？&rdo;郎格絲問，&ldo;在這次行動中，她有什麼價值？&rdo;

苦行僧先回答了她第一個問題：&ldo;袖袖的特質是&l;死&r;，就像她的父親一樣，隨時都準備死，隨時都可以死。&rdo;

&ldo;是不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怕死？&rdo;

&ldo;是的。&rdo;苦行僧說。

可是立刻他又重作解釋：&ldo;不怕死也不是完全一定絕對的。&rdo;

&ldo;我不懂你這旬話的意思。&rdo;

&ldo;不怕死的意思，也有很多種不同的解釋。&rdo;昔行僧說：&ldo;只不過我只要說出兩種就已足夠。&rdo;

如果郎格絲問他：&ldo;哪兩種？&rdo;

這種問題是根本不需要問的，就算她對這件事很好奇，也不必問。

因為她不問，對方也會自己口答：&ldo;這種世界上大多數事都只能分為兩種，只不過分類的方法有所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