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呼呼的鮮血不停的迸濺到嫪毐的臉上,嫪毐在粗重的呼吸聲中似乎已經沒有人類的一切感情,他手中的大禹劍就好似一柄絞肉機一般,將所有試圖接近營門的東西變成一塊一塊的不規則形狀。
一道流光瞬間接觸到嫪毐的身體,嗤的一聲悶響,那流光帶著嫪毐接近二百斤的身體往後一飛就是四五米遠,巨大的慣性帶著嫪毐狠狠地撞在了他身後的營門上,巨大的衝擊力一下就撞散了嫪毐的意識,眼前一黑嫪毐昏死過去,嫪毐就這樣被一支銅箭透肚而過,那箭矢在嫪毐的肚子外只剩下一指多長,箭尾發出嗡嗡的震響不停的抖動著,而嫪毐的身體被死死的釘在了營門上。
嫪毐是三千人中的最後一個。
沒有了阻擋,兩萬魏軍迅速的接近營門,就在此時王翦的斬馬巨劍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
一條長龍,兩萬人的隊伍一忽就湧進了北營營門,鮮血滿天飛舞…
當嫪毐再次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一座大帳中,高碗見嫪毐終於睜開了眼睛,不由得眼淚都流了出來,默默無聲的看著臉如金紙躺在床上的嫪毐,嫪毐這一覺足足睡了五天。
嫪毐手腳發麻頭暈的厲害,典型失血過多的後遺症,一張嘴還沒有說出話來就牽動了肚子上的傷口,鑽心的劇痛瞬間衝進嫪毐的大腦,疼得他滿容扭曲卻叫不出一聲。
高碗急忙在旁邊叫道:“主人莫要亂動,傷口還沒有癒合。”
嫪毐心中暗罵:“你以為我想動啊,張張嘴就疼成這樣,你又不早說。”
喘氣一快都會牽動肚子上的傷口,嫪毐只好慢慢喘息了好一會,肚子上的疼痛感才稍有減輕。此時嫪毐已經出了一身大汗,渾身上下如同從河裡撈出來的一般。嫪毐看了看高碗又象徵性的看看了自己的傷口。
旁邊的高碗會意連忙道:“主人您肚子左側中了一箭,箭矢穿透了肚子並帶出了一部分腸子,還好帶出的那部分腸子並沒有被刺穿但是肚子裡面的…”
嫪毐顧不上疼痛連連對高碗瞪眼睛撇嘴,高碗想了好半天才會意停下了生理解剖課的專家講座。
嫪毐長吁了口氣,再聽下去他自殺的心都有了。緩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你就說我死不死得了?”
高碗搖搖頭道:“暫時看是死不了了。”
嫪毐心中一鬆剛想放鬆一下猛地想到:“什麼叫做暫時看死不了了?”
高碗看到嫪毐臉色變化將說道:“主人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已經傷到了肚腹內部,現在看來似乎沒事,但是最怕裡面發炎感染…”
嫪毐知道了,這個時代手指頭破個口就會得破傷風死人,更何況是自己肚子上傳被穿了個洞。點點頭正要再問。帳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嫪毐費力的緩緩轉頭去看。
王翦酒桶般的身材揭開帳簾帶著一股寒氣走了進來,王翦看起來也是受了不少的傷,慘兮兮的,肩膀包著白布左臉上劃了三道血痕,此時剛剛結痂,走路的姿勢不是十分順當,應該是傷了腳腕。王翦見嫪毐睜眼醒了也是一驚叫道:“你小子沒死?”
嫪毐大叫晦氣,心中破口大罵:“你盼著老子死是麼?”嘴上卻怕牽連傷口不敢多說什麼。只能瞪眼皺眉狠狠地白了王翦一眼。
王翦就跟沒看見嫪毐的眼光似的哈哈大笑這走了過來,對著嫪毐的肩膀就是一拳道:“你小子命可真大,想不到這樣都整不死那你。啊哈哈哈哈。”
嫪毐的眼睛都快從眼眶中蹦出來了,目眥欲裂這個詞太適合他了。不過不是因為生氣,他現在哪來的時間生氣,是被王翦的一拳牽動了傷勢那鑽心的疼痛疼的,嫪毐整個人此時就像是一隻大蝦一般整個人都蜷到了一起,額頭上青筋蹦起老高,一張嘴長的大大的嘴角上一絲鮮血伴隨著哈喇子一同滴了下來,從他的喉嚨裡面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