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麼,卻又清楚的知曉,自己究竟在怕些什麼。
他不敢想,卻又不得不想。
他要回去,趕快回去。
卻是在攏好了十七顆珠子後,左右也尋不到那僅剩下的一顆。
楚留香一瞬間,都有種要急得哭出來的衝動。
“公子,這佛珠,對你很重要?”
楚留香聞言一愣,隨即又脫力一般鬆了口氣。
他抬起頭向著水潔兒,扯出笑容道:“是,原來是被姑娘撿到了。”
楚留香剛要伸手過去拿,卻見水潔兒已經雙手緊握著佛珠攥成拳,美目盈盈中帶著氤氳水汽的看向楚留香,幽幽道:“公子,可否將這珠子送給奴家?”
楚留香立刻道:“不行!”
他看著水潔兒已經淚珠委屈的點點滾落,深吸了口氣,勉強耐著性子正色道:“姑娘,這珠子是在下此生摯愛所贈,還請姑娘還給在下。”
水潔兒緊咬著下唇,看向楚留香的雙目中已經是神色幽暗傷楚不休。
她輕顫的攤開了手掌,慢慢的向楚留香面前遞去。
楚留香卻是等不得那麼慢。
見了那白潤如瓷手掌間的佛珠,他一把搶過珠子,竟是連安頓水潔兒的心思都不曾再存下半分。
身姿展翅輕盈如鷹擊長空,幾個起落間,便已消失在茫茫昏黑的夜色悽迷中。
只餘淡淡清雅香氣,仍舊瀰漫在清冷的空中。
如煙如夢,漸漸消散於無,任是誰也留不下,挽不住。
水潔兒目視著長街盡頭,那淡藍身影消失的地方,終是忍不住環起了膝蓋,埋首其間。
靜得出奇,冷得出奇,同時也是,痛的出奇。
楚留香胸中心臟鼓動的跳痛不休,僅僅是須臾時間,便是趕回了客棧。
“無花……”
他一縱身衝進院子裡,瞬時就推開他與無花二人一直住著的屋子。
卻是隻見,四處僅餘一片空蕩。
床幔隨風輕動,月色清輝透窗而過,灑在地上。
桌上仍舊放著半杯尚未飲完的清茶,早已冷透無溫。
楚留香仍舊不死心的出了屋子,於跨院中一間間的尋著,找著。
“小姬!小胡!你們都給我死哪去了!”
心中一點點冷著,寒著。
他十分明白無花此時的身體,更加明白那人喜靜忘憂,不願多事的性子。
若是胡鐵花和姬冰雁不在,還尚可以說是那二人出去飲酒。
但無花卻是極少有可能會也跟去湊熱鬧的。
究竟是什麼讓那人離開了這裡,又究竟是什麼,讓那人……
想到最後兩個字跳入腦中的兩字,楚留香心中就驀然揪痛了起來。
楚留香衝到院外,跑到客棧對外迎客的大廳中,一把抓起那正在算賬的掌櫃,急聲問道:“我問你,你可見到了那三個與我同住的人都去了哪裡?”
客棧掌櫃被楚留香神出鬼沒的突然現身嚇了一下,正哆哆嗦嗦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就聽他們身後一個小廝走過。
他驚訝的看了看楚留香道:“公子,你可是要找那個長得比神仙還好看的人?”
楚留香放開掌櫃,迅速的抓住那小廝的肩膀連忙問道:“正是,你可知道?”
他見那小廝被他抓著痛得直呲牙,立馬放開手道:“抱歉,我太急了。”
那小廝活動著肩膀,笑著道:“沒事沒事,咱皮糙肉厚,公子不用計較。”
楚留香卻是等不得與他客氣往來,仍舊道:“那位公子,你可是知道他去了哪裡?我那兩個同住一院的朋友呢?”
那小廝笑道:“您那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