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這府中的流言有一句是真的?你看太太那麼大陣仗出去,不也是鎩羽而歸嗎?林姐姐是什麼樣的人物,別人不知道,你我還不清楚嗎?我也讓入畫去打聽了,雪雁已經回來了,說林姐姐只是失蹤了,暫時沒有找到,你想啊,那茫茫雪峰,要找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而且前些日子還有一個跛足道人在林家留了一條偈語,說林姐姐雖有險身卻安。所以我們一定要相信林姐姐,她肯定還活著,肯定!”惜春使勁握住顏嵐的手,彷彿想把自己的想法透過雙手互握的方式傳遞給她一般。
“跛足道人?可是林姐姐小時候要討她出家的那個跛足道人?”顏嵐臉上閃過一抹驚喜,那個跛足道人後來也在黛玉身邊出現過幾次,顏嵐亦是見過的,還記得表舅去世前,姐姐從賈家回去的那段日子裡,跛足道人就曾在林府出現過一次,說林姐姐淚已還盡,病根既去,紅塵俗世待有緣呢!
“應該是吧!”惜春也不確定,她也不過是聽入畫打聽的訊息,自然不能知道的有多細緻。
顏嵐這會兒心中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了,臉色也因興奮而多了些許紅潤,眼睛裡也有了神采,遂拉著惜春手,頗有些神秘地道:“肯定是的,別看那道長邋遢,卻是一位仙人呢,我表舅見過他兩回,中間隔了十餘年,可那道長面貌卻從未改變,不是神仙又是什麼?阿彌陀佛,林姐姐有神仙保佑,肯定不會出事的。”齡官說著,雙手合十,對著天上拜了一拜。
“既然林姐姐無事,你可要好好吃藥調養身子,沒得落下病根,林姐姐回來又要心疼了,到時再怪罪我沒有照顧好你,我豈不是要遭殃的。”惜春調侃道。
顏嵐臉一紅,嗔道:“四姐姐又拿人取笑,我不過聽到訊息時太過傷心,才導致血不歸經罷了。如今心病既去了,薔二爺請來的大夫又是極好的,這小小風寒想來沒什麼大礙。”
惜春敏感地抓住了齡官話中的“薔二爺”三個字,心下頓時覺得不舒服起來,神色也跟著嚴肅了幾分,她起身抓住顏嵐的手,正色道:“顏嵐,你告訴我,薔兒到底有沒有欺負你?”
顏嵐有些弄不懂惜春的意思,眼中有些迷惑,“四姐姐,薔二爺一直都待顏嵐極好的,又怎麼會欺負顏嵐?”
“唉,你傻啊?我說的欺負……”惜春猛地剎住話頭,臉也漸漸燒紅起來。她到底是大家的小姐,雖然見識過汙穢淫*亂之事,但到底說不出口。好半晌,惜春才又訥訥地開口,“我是說,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
“四姐姐!”顏嵐嬌嗔地叫了一聲,跺腳扭身,低著頭玩弄手中粉藍色的帕子,臉上卻是嬌羞一片。
惜春心中一涼,完了!嵐兒怎麼會喜歡上這種人呢?腦海中,忽然閃現過當年在寧國府看到的一幕。
那時,她年紀尚幼,雖然沒有父母照顧,哥哥嫂子對她卻都是極好的,就連侄兒賈蓉和當時還住在寧國府的賈薔都喜歡抱著她逗她玩。當時賈蓉新婚不久,新來的侄兒媳婦也是個極漂亮利落的人,對人又好,經常給惜春一些精緻的小玩意和飾品,因此,小惜春極願意去找她玩。
那天中午,小惜春睡不著,悄悄起身躲過在外間打瞌睡的奶嬤嬤,獨自一人跑到了賈蓉的院中,院子裡沒人,惜春不以為意,熟門熟路地來到了賈蓉和秦氏的臥房前,正想大叫蓉兒媳婦兒,卻聽見裡面傳出奇怪的聲音。惜春好奇,隔著門縫向裡張望,卻看到蓉哥兒媳婦的衣服已經褪了大半,摟著雪白的肩膀和胸脯,一個男人抱著她,正在她臉上、脖子上、耳邊沒命地親著,蓉哥兒媳婦兒閉著眼睛,嘴裡發出的正是那奇怪的聲音。惜春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只是覺得好奇,忽然那個男人伸出手來脫蓉哥兒媳婦的衣服,一抬頭,惜春看到了那男人的臉,是賈薔!縱使惜春還小,也知道賈薔不應該在賈蓉的新婚臥房裡。她似乎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