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無論名字叫什麼,現在身陷牢獄的還是風展諾。
費斯頓曾經不止一次說過要逮捕他,但沒能做到,而遺憾的是世上的警察不止費斯頓一個,風展諾最終還是被逮捕了,審判之後他被送往州立監獄,和其他罪犯一起服刑。
在把他押送到牢房的那一段路上,聽說有新人加入,從一間間牢房裡探出許多張人臉,年輕的、年老的,黑人和白人,各種不同的眼神,整個樓層叫囂聲此起彼伏。
這層牢房裡面又分成兩層,一樓和二樓之間只有樓梯作為連線,從底樓就能看見樓上。
風展諾戴著手銬,腳下也用帶有鎖鏈的鐐銬鎖住,一步步慢慢走著,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的藍灰色囚服,他仰頭的時候樓上的人能看到他的臉。
頭髮被剪短之後清晰的輪廓更加明顯,在眾多囚犯中各種各樣的人都有,當然也不乏像他這樣相貌出眾風度瀟灑的,但進來的人要麼垂頭喪氣,要麼滿臉憤怒,從沒有人這麼若無其事。
監獄鐵欄的門被敲的砰砰亂響,可惜任何挑釁的言辭都沒有起到作用,風展諾就像走在宴會當中,神情自然的跟著獄警走向將要關押他的那間牢房。
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表現沒有讓某些人滿意,叫囂聲更響亮了,一個黑人拍打著門上的鐵攔,其他人跟著他敲打起來,他們想讓他害怕。
可惜這個願望要落空了,風展諾動了動嘴角,像是在喝彩中登臺,走向二樓。
他沒有普通囚犯的惶恐不安,也沒有回以情怒的桃釁,凡是他走過的地方氣氛就有點不同,被他眼神掃過的犯人如果夠聰明,就能感受到一股早就融入骨髓的黑暗,就在他的眼底。
叫聲漸漸少了,帶領他的獄警沒來由的束起汗毛,他的同伴可能也有同樣的感覺,“像在看沉默的羔羊。”
“還好他的罪名裡沒有吃人這一項。”到了門口,獄警拿出鑰匙開門。
拿掉手銬和腳鐐,風展諾彎下腰走進去,兩人一間囚室,他意外發現和他關在一起的還算是個熟人。
“夥計,又見面了,這叫什麼來著,這就是上天的安排!你可以叫我馬森。”滿頭刺青沒有一根頭髮的男人從上輔低下頭,風展諾見過他,那個當時關在他隔壁的光頭。
“伊恩。”把自己扔到床上,風展諾用欣賞的眼光看了一遍馬森頭上的刺青,“最後的晚餐?”
“酷!”馬森吹了聲口哨,興致勃勃的,“你說對了,就是最後的晚餐,還沒有多少人認出來呢,你是第一個。”
“我的眼光好。”懶洋洋的躺下,風展諾讓自己頭腦放空。
列奧納多·達·芬奇的名作,耶穌與他的十二門徒,在一個罪犯頭上看到耶穌,這很少見,但也沒什麼奇怪,馬森三十歲左右,眉毛很淡,一雙瞪起來有些嚇人的眼睛,頭上的刺青讓他的臉也顯得與眾不同,要不是他言行還算正常,看到他的人恐怕會以為他是瘋狂的宗教份子。
監獄生活就此開始,他按部就班的照著時間表來活動,幾點曬太陽,幾點勞動,幾點吃飯,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他的表現中現中矩,獄警沒找過他麻煩,也許是聽說了什麼傳聞。
在飯廳裡就不一樣了,吃飯的時候有不少人朝他打量。
會在這裡的人有很多是重刑犯,但風展諾第一天的表現讓人知道他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至今還沒人敢先來試試。
馬森也許是最好奇的一個,而且他說話很直接,好像不喜歡用大腦思考,而更喜歡直接問出他的疑問。
“你來了有幾天了,都沒怎麼說話,晚上我看你一直在鍛鍊,不過我說夥計,算了吧,等你出去的時候就算你身材比以前更棒,也沒多少女人會多朝你看一眼,在她們知道你坐過牢之後。”馬森把一口土豆泥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