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雖然都淡了下來,開始一起忙活著作坊裡的事,但其實都還是有些擔心,一直都盼著老孃和大伯孃能早些回來問個清楚。
今天因為人手不夠,已經快修好的柿餅作坊自是停建了一天,只是開荒還在開著。
雖然之前跟奶奶去隨了一吊禮錢,但今天家裡都是沒心思去吃席了。跟著大家忙活到近四點左右,奶奶就回家收拾家裡做飯去了,我也直接跟著她往裡走,然後去了河對門看看開荒的事。
永紅哥結婚,今天都是兩個堂伯幫忙帶工了,怕他們沒經驗,一直不放心的想去看看。
這次開荒,卻是從裡往外開,大伯讓大家先開上我家的9匹600畝的山,依次開出來。開完才是開他家那6匹350畝的。
到了山上一看,自己的擔心倒顯得多餘了。
兩個堂伯雖是老實的,但大堂哥跟二堂哥卻都有些成算還會處事,幫忙開荒的人也沒什麼好事奸猾的人。村民們時不時還提點上開荒不熟悉的堂伯他們,大堂哥他們還跟幾個小青年處得很好的樣子,不是邊忙活,邊跟著大家說笑著。
河對面買下的這些山樑,坡長和梁寬都比不過後山,但原生的野甘蔗和野菊花是最多了。所以家裡商量後,只是讓大家把靠近河的幾十米內平緩坡上開上梯田;然後再往上百來米內開上地;再上去的兩百多米,除了靠近箐兩邊因為甘蔗多,所以山樑兩邊靠箐都移種上甘蔗,其餘的地方就都只挖上樹塘種果樹了。
因為減少了一部分工作量。所以這才三天時間,就已經開出一匹山了。
從山上回來也是近五點了,剛進家門,見了倉庫門邊了騾車,就知道爺爺回來了。咧嘴一笑。急匆匆的就往堂屋跑。
進到堂屋卻是讓我一愣,不光是爺爺在堂屋裡,連浩清哥也回來了,而且桌邊的凳子上還坐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和一個二十幾歲樣子的年輕男人,兩人精神頭都不太好的樣子,看著有些營養不良。
我看了浩清哥一眼。他卻只看著我得意一笑。
見我衝進來,爺爺笑罵道:“芽兒怎麼還是急火火的,再過幾月可就七歲了。快來叫人。”說著,就給我介紹起了堂屋裡的兩個客人。
聽爺爺介紹和浩清哥跟著補充,再加上年輕男自己介紹下來,我才知道那年輕人姓溫。名叫溫林。那老太太溫馮氏,因她孃家姓馮,所以我得叫馮奶奶。一陣招呼下來,我才發現那老太太是個瞎子,原還以為她只是個隙隙眼呢。
說來那溫林我應算是知道的。過年前大哥他們從永北廳買了對聯回來,當時貼對聯只覺得那對聯寫得比街上賣的幾種有新意,字也寫得很是有筋骨。問了兩句,知道是他們從永北廳集市上一個年輕書生擺的攤上買的,也就沒多過問。只沒想,今天竟然見到本尊了。
雖然心裡還有些奇怪,浩清哥怎麼這次把母子兩人領了回來,但因當事人在,也是不好問的。
他們也只是比我先進家門一小會兒,就在堂屋裡喝完了一碗糖水後,爺爺就讓浩清哥和我去給兩人安排住房了。看這架勢還是要在我們家長住的樣子。
直到和浩清哥到了下面房前,我才是問道:“浩清哥,什麼情況呢?”
他倒是得意的笑了,道:“你去年不是說要建個學館,給村裡孩子們都念書識字麼,哥哥這次可是把先生都給你找回來了,還是免費的呢。”
免費?這到不是重點,只急著想知道內情,瞪了他一眼道:“咱們家能幹那免費剝削別人勞動力的事?你這打算要是讓爺爺知道了,非打斷你的腿不可。快些老實交待,是怎麼回事。”
這次他倒是不調笑了,只是原原本本的給我講了起來。
原來那溫林母子,正是康熙三十一年時從山西逃荒出來的。溫林是個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