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劍電梭如在夢中,這一早她就在整理房間,洗濯昨晚換下的衣物,像個勤勞好潔的好妻子。
女人的貼身衣物,住店時十分不便,必須自行洗濯,而且必須晾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
八表狂生一回房,她侄在內間替八表狂生準備盥洗的用具,情意綿綿地在旁看情夫洗臉淨手,洗掉一早往來太清宮的一臉風塵。
“人傑,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她柔聲問。
“白跑了一趟,幽綿教主到施主家做法事去了。”八表狂生一面抹掉臉上的水,一面說:“所以午後還要跑一趟,我已留下名帖,宮裡的道士,幾乎全知道鷹揚會,所以對我頗為禮遇。”
“人傑,我們的銀子不多,我很擔心。”
“我們還有三四百兩銀子,擔心什麼?”
“那妖道豈是三四百兩銀子打發得了的?”
“廢話!”八表狂生將面巾往臉盆裡一丟,向外走:“一兩銀子就可以請人捅仇家一刀,三四百兩銀子可以引起一群人暴動。”
“全給了他,我們日後的盤纏呢?”她跟出臥房,滿臉憂慮:“此至關中迢迢數百里,十一個人的食宿,坐騎的草料……”
“不要用這些事來煩我!”八表狂生大不耐煩:“可以沿途向朋友打抽豐,甚至……你別管啦!船到橋頭自然直,沒有任何一個江湖高手,會為盤纏煩心的!”
“你不煩我煩呀……”
“叫你不要煩!”八表狂生怪眼一翻。
“好吧好吧!茶剛沏的,我把它善涼了。”她不敢多說,乖順地奉上一杯茶。
“午後,我和你一起去。”八表狂生一口喝乾杯中茶,說起謊話來面不改色:“穿體面些,但不穿裙,穿那套繡鵲花的騎裝,不必帶兵刃暗器以免誤會。”
“人傑……”她粉臉變色。
“你怎麼啦?”
“我不去!”她一咬牙,斷然拒絕。
“你說什麼?”八表狂生聲色俱厲,一臉丈夫相。
“那妖道是色中餓鬼,天不怕地不怕的惡魔。我問你,如果他打我的主意,你抗拒得了他嗎?”
為了自身的安全,她不得不堅強起來。
“你在說不可能的廢話!”八表狂生冷笑道:“咱們是求他保護的人,也是他的財神爺,他一代高手名宿,決不會做出犯忌的事!”
“那可不一定哦!祝堡主就敢出賣他庇護的人。”
“祝堡主那能與幽冥教主比,哼!”
“他們都是一丘之貉!”
“胡說!再說,在太清宮大庭廣眾之間,有什麼好怕的?”
“我是說以後,他隨時都可能露出猙獰面目……”
‘你太多慮了,不要把他看得那麼惡劣,目下我們有求於他,你和我跑一趟,也可以表達我們的誠意。”
“求求你,我不去,不要勉強我。”她開始哀求:“我什麼事都不敢拂逆你,但這件事有關我的安危,求你不要勉強我去,我……”
“你一定要去!”八表狂生乖房地叫。
“我不去!”她第一次有勇氣大聲拒絕。
“你……算了,不去就不去!”八表狂生突然改變態度,臉上要吃人的兇暴神情消失了,換上了讓她心蕩的溫柔笑容:
“其實你的江湖身價比我高,你不去,妖道很可能增加價碼,甚至獅子大開口,可就損失慘重,咱們真的要囊空如洗了!”
“人傑,我真的很害怕,怕那妖道對我……”
“這得怪你呀!”八表狂生一把挽住她的小蠻腰,把她挽坐在腿上,先親了她一吻:“天生麗質,沉魚落雁,走到那裡都不安全,以後我得好好看緊你,憐惜你……”
先抱緊,再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