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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這是不可能的。”

喬安堅持。“何況我也想不出來這會是誰寫的。一定是一個認識我們兩個的人。但他是怎麼知道我們會在今天來到這裡的?”

喬安比蘇菲更害怕,蘇菲卻已經習慣了。

“我想這件事一定與那面銅鏡有關。”

喬安再度跳起來。

“你的意思不是說這些卡片在黎巴嫩蓋了郵戳後就從鏡子裡飛出來吧?”

“難道你有更好的解釋嗎?”

“沒有。”

蘇菲站起身來,舉起蠟燭照著牆上的兩幅畫。

“‘柏克萊’和‘柏客來’這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知道。”

蠟燭快要燒完了。

“我們走吧廣喬安說。“走呀!”

“我們得把鏡子帶走才行。”

蘇菲踮起腳尖,把那面大銅鏡從牆壁的鉤子上取下。喬安想要 阻止她,但蘇菲可不理會。

當她們走出木屋時,天色就像尋常五月的夜晚一樣黑。天邊仍 有一些光線,因此她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灌木與樹林的輪廓。小湖 靜靜躺著,彷彿是天空的倒影。划向彼岸時,兩個人都心事重重。

回到帳篷途中,喬安與蘇菲都不太說話,但彼此心裡明白對方一定滿腦子都是方才所見的事。沿途不時有受驚的鳥呱喇飛起。有幾次她們還聽到貓頭鷹“咕!咕!”的叫聲。

她們一到帳篷就爬進睡袋中。喬安不肯把鏡子放在帳篷裡。入睡前,兩人一致認為那面鏡子是滿可怕的,雖然它只是放在帳篷人口。蘇菲今天也拿走了那些明信片,她把它們放在登山揹包的口袋裡。

第二天上午她們起得很早。蘇菲先醒過來。她穿上靴子,走出帳篷。那面鏡子就躺在草地上,鏡面沾滿了露水。

蘇菲用毛衣把鏡子上的露水擦乾,然後注視著鏡中的自己。她感覺彷彿自己正同時向下、向上地看著自己。還好她今天早晨沒有收到從黎巴嫩寄來的明信片。

在帳篷後面的平原上方,迷離的晨霧正緩緩飄移,逐漸形成許多小小片的棉絮。小鳥兒一度譁然,彷彿受到驚嚇,但蘇菲既未看到也未聽見任何猛禽的動靜。 兩人各加了一兩件毛衣後,便在帳篷外用早餐。她們談話的內容很快轉到少校的小木屋和那些神秘的明信片。

吃完早餐後,她們卸下帳篷,打道回府。蘇菲手臂下挾著那面大鏡子。她不時得停下來休息一下,因為喬安根本不願碰它。

她們快走到市郊時,聽到間歇的槍聲。蘇菲想起席德的父親提到的那備受戰火摧殘的黎巴嫩。她突然發現自己是多麼幸運,能夠生在一個和平的國家。後來,她才發現那些“槍聲”原來是有人放煙火慶祝仲夏節的聲音。

到家後,蘇菲邀請喬安進屋裡喝一杯熱巧克力。蘇菲的媽媽很好奇她們是在哪裡發現那面鏡子的,蘇菲說他們是在少校的木屋外面撿到的,媽媽於是又說了一遍那裡已有許多年無人居住等等的話。

喬安走後,蘇菲穿上一件紅洋裝。那天雖是仲夏節,但與平常也沒什麼兩樣。到了晚上,電視新聞有個專題報道描寫挪威駐黎巴嫩的聯合國部隊如何慶祝仲夏節。蘇菲的眼睛一直盯著熒屏不放,她想她看到的那些人中有一個可能是席德的父親。

五月十七日那天,蘇菲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把那面大鏡子掛在她房間的牆上。第二天早上,密洞中又放了一個棕色的信封,蘇菲將信開啟,開始看了起來。

兩種文化

……避免在真空中飄浮的唯一方式……

親愛的蘇菲:

我們相見的日子已經不遠了。我想你大概會回到少校的小木屋,所以我才把席德的父親寄來的明信片留在那兒,這是把那些明信片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