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視線範圍。舉動狀似不經意,卻讓旁人看了,覺得其是有意而為之,彷彿霍青風若離了他的視線便全遇上什麼危險似的。
對於這種細小的變化,霍青風暫時因心繫著狐水,並沒有發現。
響午過後,阿義匆匆醒來了,趕到狐水的房間時,看好瞧見霍青風坐在桌邊打盹,而他身邊坐的是彼岸,彼岸正好伸手摟他攏進懷中,將那一琢一琢的腦袋給按進懷中靠好,抬首見進來就福身作禮問安的阿義,指間對嘴,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嚇得阿義半彎下去的腰又彈了回來,雙手捂嘴,然後用力地點點。
阿義退出去之後,過了一回又輕腳步回來,提了熱壺水,給彼岸衝了熱茶,這才再次退了出去,去覓食去了,他可還沒吃午忽呢。至於這兒,有彼岸公子在,他很放心,所以安心。
傍晚,霍青風自彼岸的懷中醒來,愛睏地揉著眼,對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開口:“唔……幾點了?”問完之後自己先怔了一下,眨了眨眼看到對方依然淡然的神情,趕緊改口,“時什麼時辰了?”
“申時過半。”彼岸將人拉了一把,沒讓他搖搖欲墜的身子往後倒去,順手幫他將有些亂了的衣給拉好,長髮只是隨意束了根錦帶,有些蓬鬆了,卻未亂。
“哦。”霍青風坐直了,任著彼岸幫自己拉衣裳,瞥見了行了進來換茶水的阿義,便問:“阿義醒來了?睡得可好?”這次沒讓妍過一同前來,阿義忙裡忙外,不比他輕鬆,這會兒還要隨時伺候,難怪他個子怎麼都長不高,身板也一樣單薄,想來是累出來的。
想到這裡,不免有些愧疚了。
阿義知曉少爺的好,聽了還是受寵若驚,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回少爺,阿義睡得很好!”末了還抖擻著精神,一副容光煥發的模樣,逗笑了霍青風。
“嗯,知道了。平時沒什麼事,就多些回房休息,狐二他們這裡就不需要伺候了。”雖然這裡沒有下人,卻有客棧裡的小二哥,什麼事情吩咐一聲就行了,至多給些銀子,毋須要他什麼事都親力親為,連倒桶熱水都要自己去提,那就太遭罪了。
阿義又彎下身,“是,少爺。”
他也就只是聽著,該伺候的,他還是要伺候的,不能因少爺的心善而偷懶倦怠。
不知阿義有沒有把話聽進去,霍青風起身了,頭髮像被青藤彎了一灣的瀑布,在轉身時盡落在屋裡人的眼中,看得都不由得出了神。
來到床邊,狐水的臉色並沒有因昨夜醒來而有所緩和,還是那麼的蒼白無血色,雙唇有些發紫,就像是個長年臥病在床的病秧子,柔媚的臉上多了清冽;呼吸還是那般緩慢而輕不可聞,到底還是清醒過了,起伏的胸膛總算看得人生了些心安。
希望能儘管尋回他的內丹才好,雖然是一隻妖,卻是一隻好妖,對方從來沒說過,以其的性格,霍青風絕對相信千百年來,這狐妖是未有傷過人的,反倒一直在躲避天敵還有人類的屠殺。
活了這麼久,他也不易。
對於努力活著的人,霍青風心中總會多生出兩分敬佩來。
這種韌性,不僅是人類,在一切萬物之中,都是值得敬佩的。
狐水在大家用晚餐末時醒來了,一幫人扔下碗筷紛紛跑到狐水的房間裡,正好看到他自己掙扎著坐起來,霍青風手腳沒有狐二快,狐二已經衝了過去將人扶坐在床頭,霍青風只得到桌邊倒了杯溫水送到床邊,“先潤潤口罷。”
狐二接過水,細心地喂著其喝下,這才將杯拿走,留了霍青風的重要位置。
坐在床沿邊,霍青風面對著臉色不好卻想擠出個讓大家安心笑容的狐水,“別笑了,比哭還難看。”努力是一回事,勉強自己又是另一回事。
他不喜歡看到熟悉的人勉強自己。
臉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