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你到底怎麼回事?!這樣也能摔跤?!笨死算了!!”立刻就被人扶起,瞑夜氣急敗壞的聲音在頭頂回響,“摔到哪裡沒有?!”
“手腕……好像扭到了……”她虛弱地笑了笑,忽然間身體騰空而起,驚得叫起來,“你快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我只是手腕扭到……”又不是腳腕。
“閉嘴!”瞑夜冷冷地且極度厭惡的瞥了她一眼。
她被這一眼嚇得將剩下的話“嗖”地嚥了回去,就像一隻在洞口探頭的老鼠猛地發現洞外守著一隻貓一樣。
手腕很痛,而且已經腫了,但是她奇蹟地發現似乎心臟的悸痛減輕了一點,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疼痛轉移麼?
修長白皙的手指沾著清涼的藥膏抹著腫起的地方,雖然他眼中的神色是冷漠的,但是手上的動作很溫柔,令她產生了一刻的恍惚——記憶中也曾經有一個人這樣溫柔的為她上藥,雖然那時是他把她弄傷的。
“還難受嗎?”
漫不經心的冷漠聲音令她回過神,一抬頭就撞進了他如幽深寒潭的眸中,不覺瑟縮了一下,忙笑著搖頭:“這藥很管用,已經不怎麼疼了。”這個人,似乎比他的外表要善良呢。
“我是問你心裡還難受嗎?剛才你捂著胸口,好像很難受的樣子。你沒有帶什麼止痛的藥在身上嗎?”語氣有點不耐煩。
“也好了一些……藥放在家裡,那會兒只是想在江邊坐一會兒就回去,所以就沒帶在身上……”她連忙解釋。
“真是笨的可以!”他一邊為她包紮,一邊嘲笑著,“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人,還能做什麼?”
妙衣心中生氣,但是想不到用什麼反駁。回想起來,他說的一點沒錯,她是真的太沒用了。
“你不服氣?”
她搖頭:“沒有,你說的很對……我不想依附別人生活,可是到頭來什麼都做不好。本來想著人生還很長,慢慢努力一切都會好的;可是……”她自嘲的笑了笑,垂下眼瞼,“現在想努力都來不及,也力不從心,只想著能安安靜靜的過完剩下的日子就好了……”
正纏著白綾的手指一頓,然後沒幾下就為她繫好包紮完了,瞑夜轉過臉站起身,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我送你回去。”
幸虧路上人煙稀少,不然大白天看見兩個活人在天上飛,還不得以為是鬼而被嚇死嗎?
“笨蛋,這可不是飛。”攬著她的人嗤笑道。
妙衣訕笑,臉上有點燒。不是因為他的嘲笑,而是因為目前這個樣子她只能攀著他的脖子不敢動彈。
以至於那張面具離她那麼近,想不注意都難。
“你為什麼要戴面具呢?”好像就是要告訴別人:我不是好人,不要接近我。
“習慣了。”
“我可以……看看你嗎?我想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她說完就後悔了,有一種想窺探別人隱私的感覺。
“我怕嚇著你。”
妙衣忽然明白了,也覺得剛才自己的問題真是過於唐突。因面容的損毀而必須戴著面具生活,這樣的事,對誰來說都是內心最大的傷痕和陰影吧。
她忽然開始同情他了。
“其實也沒有關係,你完全不用在意,一個人的容貌沒那麼重要的……”她明白,人的悲傷,是別的任何人都無法體會的,無論說什麼,都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安慰或同情而已,反而是對他的忽視和不尊重。所以像“心靈美才是主要的”之類的話,就怎麼也說不出口。
瞑夜低頭看了她一眼,眸中分明寫著“好笑”兩字。
她怔了怔,臉上紅的更厲害了,垂下頭不再說話。
“到了。”
腳剛著地,忽然眼前人影一晃,她就被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