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藏在她心底很久很久了,久到她都差點忘記了,她來自何方,她曾經接受過的教育。
今日這番話,當真是不吐為快。
“是,我也覺得,你說得真是對極了!”
姜元羲輕輕拍著手掌,讚歎的附和著,眼神欣賞的看著顧以丹,對她這番言論表示了極大的認同。
史官和阿方腰微微躬了躬。
“哈哈哈。。。。。。”
顧以丹低笑出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在這個世界上,若說有人能認可我、能贊同我,唯有你一人。”
低聲笑罷,顧以丹再一次看了一眼史官,又看著姜元羲,“你說,我日後會不會名留青史?”
她又加了一句:“是單獨列傳的那種。”
不等姜元羲回答,她伸出自己手掌,五指張開,一根手指收起來,“我製造了香皂,讓人能輕易的將自己身上攜帶的大部分髒東西洗去。”
又收回來的第二根手指,“我開創了義務教育,普及了年八歲之下的幼童學識,為將來教育事業埋下了火種。”
第三根手指,“我提出了科舉,給天下寒門士子一個至少相對公平的壞境,只要他們勤勉讀書,都有機會參與朝堂政事。”
第四根手指,“我還提出了三書六部的官制,讓皇權能緊緊的握在君主手中。”
第五根手指,“我還開創了商律,讓商賈不能再與民爭利,讓國家稅賦又多了一項穩定的財源。”
顧以丹微微握了握拳頭,歪了歪頭,“有這麼多的創舉在,應該能名留青史了吧?”
姜元羲輕聲笑了笑,“你還漏了一項,你可是被人尊稱為天下第一才女的,單單是你的詩才,就足以名留青史了。”
顧以丹嗤笑一聲,擺擺手,“可別往我臉上貼金了,以前是我為了要藉此出名,才盜用了別人的詩詞,我自己連毛筆字都寫不好,又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詩才?”
當初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總想著要幹一番大事業,想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又想著既然自己背靠煌煌五千年的文明,為何有捷徑不走?
後來時間越長,越是成長,才明白一個道理,只有建立在自己學識之下的高樓,才能一直佇立,若是借用別人的,終歸有一天會轟然坍塌。
到了今天,人之將死,她早就不怕這件事的真相披露出來了。
就算有史官在場也不怕,甚至可以說,她就是專門說給史官聽的。
那些大作,很應該將本來的名譽迴歸給它原本的主人。
顧以丹見姜元羲臉上沒有驚訝之色,自嘲一笑,“看吧,你也早就看出來了。”
顧以丹託著腮,看著窗外,羨慕的道:“真是羨慕你這傢伙啊,征戰天下,走遍了這個世界不少的地方,我很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
姜元羲搖搖頭,“外面沒什麼好看的,山河在短短的三十幾年裡,遭受了兩次戰亂,存留下來的都破敗了。”
顧以丹嘆息一聲,聲音中帶著嚮往,“你不懂,無論山河有多破敗,外面都有著自由的氣息。”
姜元羲心中一震,眼神複雜的看著顧以丹的側臉,也微微嘆息了一聲。
顧以丹回過頭來,看著姜元羲,眸子裡帶著一種如夢似幻,“你見過早上還在家裡吃用著早膳,到了傍晚的時候,就能去幾千裡之外的海邊玩耍嗎?”
姜元羲知道這個時候不需要她的回答,無論顧以丹有什麼來歷,都不重要了,她無法對一個將死之人如此苛待。
“真想跟以前一樣,揹著一個包包就到處去玩啊,見識高山的雄偉、領略山河的壯麗,在沙灘海邊上曬日光浴。”
這一句話,顧以丹低聲喃喃,屋子裡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