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祁宏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人家救了他,結果卻被他的洗手液潑中,那一雙眼睛該不會廢了吧。想到這裡,祁宏趕忙拉著黑楚文走到水臺前,就說:“衝一下。”
與此同時,餐廳的人聽見了有人在慘叫,就叫了警衛來看看。黑楚文眼睛疼的要命,卻還要忙著表明身份:“我是警察。祁律師,證件在我褲子左邊的口袋裡,拿出來給他們看。”
祁宏見黑楚文的手上也都是洗手液,只好幫著他拿證件。
“啊,你往哪摸啊,拿了東西就行,不要做奇怪的動作。”
祁宏恨的牙根直癢癢,抽出手以後就把他的證件開啟給警衛看。另一邊,黑楚文自己衝著眼睛說:“不用報警了,你們家樓下有一輛白色的車,裡面的人就是警察。讓他們上來。”
警衛連忙把證件遞給祁宏轉身就跑了,祁宏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還有其他警察跟蹤我?”
“祁律師啊,我來找你是個人行為,你看看,我連警服都沒穿。啊,疼死我了,完了,什麼都看不見了。”黑楚文捂著眼睛一個勁的喊疼,事實上也是真的很痛啊。
祁宏陰沉著臉看著趴在地上的殺手和靠在牆上的黑楚文,後悔不該出來吃飯。正在他糾結的時候,衛生間的門開了,兩個警察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見到黑楚文也在,不由得大為吃驚。
“黑子,你怎麼在這兒?”
“來吃飯的,剛好遇見了祁律師被人襲擊。”
媽的,說謊都不打草稿!祁宏在心裡偷偷的痛罵。轉眼看見進來的警察似乎並不相信黑楚文的解釋,指著地面上的人問:“祁律師,這個人你認識嗎?”
“不認識。”
“那為什麼他要襲擊你?”
“這事我還想問問他呢。”
兩位警察語塞,其中一個打電話叫人過來收拾殘局,另一個則走到黑楚文的面前看了看,說:“你眼睛怎麼了?”
“祁律師自衛不當,把我也傷著了。對了,我記得這個人是通緝犯,兩年前夜路搶劫案的那個,叫什麼老瓜的,你看看。”
同事一聽黑楚文的話立刻走到嫌犯跟前蹲下,仔仔細細的開始相面。這時候,黑楚文照舊捂著眼睛說:“你們帶嫌犯回去吧,祁律師說要帶我去醫院。”
祁宏頓時瞪大了眼睛剛要開口反駁,黑楚文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小聲地說:”跟我去醫院還是去警察局?”
嚇!祁宏無言以對,覺得自己吃了一個巨大的啞巴虧。只好在黑楚文同事叮囑著:“去過醫院後馬上回去啊。”的時候,假模假式的扶著黑楚文走出衛生間。
黑楚文一直低著頭捂著眼睛,祁宏真攙扶著他一路走到地下停車場,開口道:“黑警官有車嗎?”
“沒有。”
“那坐我的車吧。”拉了一把,祁宏幾步就到了自己的車前,開啟車門,讓黑楚文坐了進去。
這一路上祁宏偷偷的觀察了黑楚文幾次,見他是真的很不舒服。他的手捂住了眉眼和一半的鼻子,只留下稜角分明的嘴唇。有那麼一瞬間,祁宏差點看的痴了。
到了醫院以後,黑楚文照舊讓祁宏攙扶著,他們掛了眼科見了醫生。一句:“被洗手液潑到了”以後,醫生很麻利的把祁宏哄了出去,給黑楚文清洗眼睛。
時間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祁宏就看見黑楚文的眼睛上帶著紗布走了出來。
“怎麼還被纏上了?”祁宏聰明,心裡說:這傢伙可千萬別找藉口拿著自己。
“醫生說要避光幾天。麻煩你幫我取藥吧,這是我的錢包。”
祁宏看了看把錢包遞過來的那隻手,沒猶豫就接了過來。
站在繳費視窗前,祁宏開啟了黑楚文的錢包,裡面只有一張銀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