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是位於旅館後面的位置,想要回到客房必須要經過一個連線的走廊才行。祁宏推開走廊的門,被裡面不怎麼明亮的燈光弄的心情壓抑,莫名的更加想要見到黑楚文的臉。
昏暗的燈光幾乎看不清前面的路,最多也就能看得見前一米左右。四周非常的安靜,只有腳步聲在空蕩地迴響著。不知何時,祁宏的腳步越來越快,頭上也出了汗,他下意識地看了看手錶,突然停了下來。他覺得自己在進入走廊之後,至少走了能有五分鐘,這個走廊有這麼長嗎?還有,為什麼十幾萬的手錶突然停了?
心開始緊張,祁宏沒來由地覺得這不是去客廳的路。更讓他疑惑的是,明明四周不是很大的空間為什麼自己的腳步聲就像是在空無一人的大型體育館裡用力跺腳的聲音?還有自己的呼吸……什麼時候開始變的急促沉重了?
祁宏試圖讓心跳和呼吸恢復正常。大約過了幾分鐘心跳慢慢的緩解下來,可呼吸還是一樣,沉重、急促、壓抑、甚至痛苦。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做,猛地用手捂著嘴,處於停止呼吸的狀態……可是,還是能夠聽到,那呼哧,呼哧的聲音。原來,這呼吸聲根本不是自己的!
眨眼的工夫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手腳變的冰涼。那聲音聽起來就像在耳邊,可仔細一聽,又像在很遠的地方。祁宏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站在原地不動。聽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吸聲音。
那聲音忽遠忽近,聽不出是男是女,聽不出有多大的年紀,能聽出的只有窒息般的沉重感和痛苦的音色。漸漸的,他覺得在一個沒有邊際的巨大的黑暗中慢慢的被什麼消耗著生命,沒有可以逃走的辦法,只能這樣任由未知的東西,一點一點纏繞著自己,就像嬰兒的襁褓一般。
額頭上的冷汗流進了眼睛裡,痛了一下,在眨眼的時候身體動了起來朝前面走去。祁宏不知道為什麼,就是無法控制雙腿,每走一步的同時感覺著壓在身體上的恐慌。他的身體無視著主人的意願僵硬地朝前走著。
祁宏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顫抖近乎於痙攣,那聲音離他,不,應該是他離那聲音越來越近了。在不清楚究竟走了多久以後,終於在一面牆壁前停了下來。
聲音忽然消失不見,可祁宏的情況並沒有好轉,甚至連手都不聽使喚地舉了起來。周圍的一切開始扭曲,像是小時侯看過的哈哈鏡一樣。扭曲,變形,渾濁,四周變的狹小,好像是某種生物的胃袋在消化食物一樣,要將他緊緊的包裹起來。他變的不能呼吸,心口壓著萬斤大石一樣的沉重,疼痛。他看著自己纖細白皙的手指顫抖著朝牆壁摸上去。直覺告訴他,他的手正打算觸控死亡,甚至是更可怕的東西。
不能摸!不能摸!絕對不能摸!這種時候,祁宏的神智反而變得更加清醒了。但是,他的手還是沒有停下。耳朵裡一直有寒風吹進腦子,面板像脫了殼的蝸牛被扔進滾燙的油一樣的拙痛著。忽然,渾濁的眼睛裡閃過一點點亮光,祁宏的嘴角抖動著扯了一下。
又不是第一次見鬼了,還真把他祁宏當成是三腳貓?媽的,不給你們點厲害看看,你們也不知道人要狠起來,鬼就沒處擺了!
想罷,祁宏一點顧慮都沒有就狠狠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一口血猛地噴在手上!霎時間,控制身體的那種力量消失了。但是,祁宏可沒打算就這樣落跑,他瞪著眼睛,把那隻帶血的手用力地打向牆面,低吼一聲:“欠拍的雜碎,給我滾出來!”
黑 家 31
這種不思後果的行為讓祁宏有一種暴爽的感覺,他能清晰的分辨出自己的手真的突破了水泥牆面,抓住了某種“東西”,全身的血液幾乎要沸騰著逆流,銘刻在骨子裡的強勢被理性壓制的過久,此時爆發出來,是勿論正邪,唯我敢橫刀立馬的霸道。
手腕一用力,要把隱藏在裡面見不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