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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安家浩和同寢室的幾個人本來說好要請新任的體育老師喝酒。結果那個不靠譜的洪文放了他們的鴿子,連電話也沒開。安家浩不願意跟那幾個同學去網咖打發時間,一個人找了家飯館吃了飯喝了酒,一直耗到深夜快十二點才磨磨蹭蹭地往回走。
這條路他走了三年,即使閉著眼睛也能走回自己的宿舍。他渾渾噩噩的腦子裡充滿了自己嗒嗒的腳步聲和周遭的沙沙聲。
“家浩,你怎麼才回來?”
紀冰忽然從大樹後面走出來,她緊摟著露在短袖T恤外面的胳膊似乎等了很久已經畏冷了。一雙大眼睛不悅地看著面前搖搖晃晃的安家浩,責問他:“你又喝酒了?”
“又沒花你的錢,你咋呼什麼?”
也許是因為酒醉的關係,安家浩的態度惡劣,紀冰咬咬嘴唇,疾步走過去扶住了男友不穩的身體:“你都被老師抓住多少次了?還想不想畢業了你?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啊,幹嘛一個人出去喝悶酒?”
“呵呵。”安家浩無意義地笑一聲“對天說,對地說,就是不能對你說。”
“你什麼意思啊?”紀冰狠狠捶了一拳過去,眼圈有些泛紅。
安家浩腦子不清楚,也沒心思哄勸女友。掙脫了她的攙扶,有氣無力地說:“你趕緊回去吧,我沒事。”
“安家浩!我等了你兩個多小時了,你怎麼這樣啊?”
“別吵了。等我醒酒了你再吵吧。”
紀冰一跺腳,咬咬牙又追了上去。這一次,安家浩沒有甩開她,木訥地走在紀冰身邊。好像。。。。。。仍是獨自一人。
二人還沒走到宿舍門口,剛好遇上了外出買宵夜回來的一名老師。這個老師是住在校園裡單身職員工的宿舍樓內,與安家浩的男生宿舍很近,故此才會在路口相遇。
紀冰第一個和老師的視線對上了,非常尷尬地說了聲:“魏老師。”
魏新三十多歲的年紀,四十多歲的臉。看上去很孔武有力的一個人。他見到大半夜男女學生還在校園裡閒晃,立刻瞪起了眼睛:“怎麼回事?大半夜的你們怎麼在這?”
“那個。。。。。。”紀冰琢磨了一下“安家浩不舒服,我,我送他回宿舍樓。”
“不舒服?他那一身的酒氣我都聞著了。”言罷,魏新橫了紀冰一眼“你趕緊回宿舍,我送安家浩回去。”
魏新的話音還沒消失,忽有一陣空靈的歌聲不知從哪裡而來。
「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雲。想當年桃花馬上威風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有生之日責當盡,寸土怎能夠屬於他人。番王小丑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兵。」
不是歌,是京劇!紀冰的耳朵靈,立刻分辨出來。難以辨明方位的戲聲在深更半夜令人毛骨悚然。她不禁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地靠近了安家浩:“誰啊,這麼晚了還唱戲。滲得慌。”
酒醉的安家浩也不顧半夜戲聲是否詭異,他扯著嗓子也跟著唱了幾句。
相愛不是我們的錯,
只是我們一直錯過。
當初你送我的那隻紙鶴,
早已蛻變換了顏色。
別急著走開,別急著惶惑。
停下來看看我,
我還在原地等你的承諾。
不知為何。安家浩跑了調的歌聲彷彿被黑夜吞沒。魏新幾步衝到他面前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一旁的紀冰以為魏新動了氣,要推搡安家浩,情急之下伸出手要制止魏新。僅在這一瞬間,紀冰看到在安家浩的身後乍然出現一張畫滿了油彩的臉。那張豔紅的嘴格外醒目,嘴角勾著,勾出的笑讓她如墜冰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