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又驚又怒,喝道:“你們胡說八道甚麼?”
東方權冷冷一笑,道:“少年人,這二人一個是五虎斷門刀的傳人大刀卜六,一個是華山派的弟子快劍段七,他二人皆是成都府周本祿新近厚禮聘請的門客。周本祿你該不會陌生吧?”
秦川心中惶急,欲待分辯,忽聽易婉玉也是冷冷一笑,說道:“素聞青城派的東方道長為人嫉惡如仇、劍法通神,向以主持公道名揚江湖,人稱‘武林判官’,不料今日一見,卻是盛名之下,其實難副!”
東方權微微一怔,微感錯愕,道:“你這小姑娘怎地知道貧道的名號?”
易婉玉雙手負在背後,施施然來到秦川身前,向東方權道:“道長的綽號是‘武林判官’,大名垂宇宙,小女子識得那也是應有之義。”她秋波連慧,見東方權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又道:“我不僅知道道長的尊號,還知道周本祿被殺當日,道長自成都城西的仙風觀一路趕往周府,途中遇阻的事情!”
東方權聞言不勝驚駭,戟指道:“那天攔阻我們繞來繞去的,莫非是你們一夥?小姑娘,你到底是甚麼人?”
易婉玉淡淡的道:“道長不必大驚小怪。小女子只是適逢其會而已。道長到得周府之時見到周家無一活口,而現場只看到一個年輕人,便武斷認定他便是兇手,是也不是?”
東方權勃然變色,道:“姑娘好像甚麼都知道!你究竟是甚麼人?”
易婉玉道:“道長可曾查清楚,即便你認出現場的年輕人真是這位公子,他是否笨得殺了人都過六七個時辰了,還呆在現場不肯走?適才他只一招便擊敗卜段二人,若他果真是兇手,又何必留這二人性命,讓他們去跟道長報信,好指證他是兇手?道長素來剛直不阿,只怕會被別有用心之輩所誆,冤枉好人!”
東方權只聽得臉色陰晴不定,怔了半晌,霍地轉身瞪著段卜二人,冷笑道:“原來你們倆才是真兇,至不濟也是兇手同黨!”
段卜二人大驚失色,磕頭如搗蒜,叫道:“我們天大的冤枉,求道爺饒命!”
東方權雙目微眯,思索片刻,點頭道:“多半是你二人見財起意,殺了東家周本祿,事後故意來誑我到現場,再巧設機關,令這少年陷入你們的圈套。老道沒冤枉你們吧?”
卜六嘶聲道:“道爺,那周家的人全是一劍穿心而死的,我可沒這能耐啊!”東方權轉頭向段七道:“你的綽號叫‘快劍’,想殺光周家的人,諒非難事!”段七登時面無人色,雙手亂搖,叫道:“小人不過是江湖上的三流角色,哪有一劍殺人的能耐,還望道爺明察!”
東方權厲聲道:“你二人皆是周本祿府中頂尖兒的高手,周家慘遭滅門,何以你二人安然無恙?還不將當日實情說將出來!”
段七道:“道爺明察。事發當晚在下確是和卜六二人奉了周東家之命夜探風月樓,威脅楊媽媽將新來的花魁婉玉讓給周東家。此事道長若然不信,儘可去問楊媽媽是真是假。我雖蒙了臉,楊媽媽一聽聲音便會認得出我!”他偷眼瞥見東方權兀自低頭思索,又道:“我二人嚇唬了楊敏一番後便番強而出,然後……奔回府中,只見周府上下已被人滅門,我二人非常惶恐,想起成都城的江湖前輩中只有道爺您老人家下榻在仙風觀,以東方道爺的手段,定能嚴懲真兇為我們周東家報仇,便……星夜前往拜謁,以後的事,你老人家都知道啦!”
東方權冷笑道:“一派胡言,不盡不實!你二人若非兇手,便是兇手同謀。否則有誰會知道我們三人的行蹤路線?兇手到底是誰,快說!”段卜二人面面相覷,啞口無言。
其時樹林內一陣冷風吹過,地上落葉輕輕打著旋兒飄飛起來,載沉載浮,更增肅殺之意。
但聽“嗆”的一聲,東方權長劍已指向二人,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