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禮,說道:“連前輩,多多得罪了!”
原來他適才激鬥之際既已猜出這錦袍老者身份,又聽得易婉玉的驚呼,更確信無疑,這老者便是連棟的父親,山東大豪連百城。此人於連棟叛幫事發後,唯恐被百戲幫上下追殺報復,一咬牙,毅然放一把火將家園付之一炬,遠走高飛,來個毀家避禍,不期竟會在此遇到。
連百城滿臉悲憤之色,厲聲道:“狗賊,休要惺惺作態!我兒子雖然冒犯了你們,害死了陶舵主,老夫已帶著他遠走避禍,沒料到你還是窮追不捨,不放過我這個獨子。老夫技不如人,要殺要剮,悉隨尊便!不過且你記著,我父子到了陰曹地府,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萬惡的小賊!”
秦川搖了搖頭,朗聲道:“連前輩,連棟是死於松雲莊少主過逢春手中,他的死與晚輩無關。信不信由你,晚輩不會傷害你,你請便吧!”
連百城在地下吐了一口唾沫,恨恨的道:“姓秦的,你會那麼好,肯放過我?嘿嘿,你當老夫是三歲小兒,那麼好騙!”
秦川道:“我騙你做甚麼?你現下已經自由了!”說著退了一步,雙手負在身後,意示絕不會動手。
連百城上上下下打量著秦川,臉色陰沉,哼了一聲,道:“我兒子是做錯了事,還險些害死了你,得罪了百戲幫上下。你們找我父子報仇,即便是殺我全家,也是天經地義。老夫無話可說。姓秦的,我既落入你手,便無僥倖之念。你休要再施陰謀詭計,還是給爺爺來個痛快的吧!”
易婉玉在旁插口道:“連前輩,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論武功,你根本不是秦幫主的對手。他適才是手下留情,倘若真想取你性命,早已一劍殺了,何必再跟你羅唣?你聽明白沒有,連師兄千真萬確是死於過逢春夫婦之手。你若報仇,只管去泰山‘松雲莊’便是。你請便吧!”
連百城微一遲疑,問道:“我兒子當真不是秦川所弒?”
易婉玉嘆了口氣,便把連棟之死擇要說了。連百城愈聽愈驚,遇有不明之處,又逼著秦川補足了細節。
他怔了半晌,臉若死灰,喃喃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這個孽子,簡直是個畜生,淫人妻子,禍及自身。報應,報應!”
易婉玉拉著秦川的手,低聲道:“川哥哥,咱們快走吧!”
秦川側耳聽來,周圍更無人聲,顯然漢中雙蜂不敢現身,又已去得遠了,便點了點頭。二人牽了馬韁,正欲上馬趕路,忽聽連百城叫道:“二位可知道是什麼人給老夫通風報信,誣衊說是秦幫主害死我兒子的?”
易婉玉氣忿忿的道:“這還用猜麼,一定是漢中雙蜂!”
連百城長嘆一聲,道:“不錯,是這兩個狗賊。他們現下怕了你們二位,又不知躲到哪兒去了?秦幫主,我兒子近來不知在搞什麼鬼,意欲對你們不利。他一直不讓我過問他的事,所以老夫也沒弄明白。”
秦川心想連棟既死,無論他有什麼陰謀,多半也已無從實施。
連百城續道:“這些日子老夫偷偷摸摸的躲到洛陽城外,跟我兒子極少見面,沒料到他竟會做出勾引人家老婆的勾當!唉,今日‘漢中雙蜂’前來報信說棟兒死於你手。若非二位實言相告,我連自己的兒子是如何死的,也是稀裡糊塗。我連百城教子無方,枉為人父!”言下老淚縱橫,不勝唏噓。
秦川雙拳一抱,說道:“連前輩,人死萬事休,冤冤相報何時了?我會下令百戲幫上下從此而後不再為難你們連家。現在連前輩可以偕家人返鄉安居,秦川保證本幫不會有人上門生事!前輩保重,後會有期!”
連百城望著秦川和易婉玉雙雙躍上了馬背,淡淡斜陽之下雙駿如龍,絕塵而去。他呆立了半晌,神色黯然,忽地仰天長嘆,喃喃的道:“‘生子當如孫仲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