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麗爾大叫了一聲,艾德張開嘴露出兩顆鋒利的牙齒,衝那個少女大吼一聲,少女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忽然對艾德那兩顆牙起了興趣,握著刀子就奔著他嘴巴過來。
這時去報信的那個族人已經回來了,見狀大喊了一聲。“呼啦!”
獵牙戰士轟散幾個女人和一堆孩子,然後解開他們的繩子,示意艾德跟著他走。
“艾德,你祖母要是酋長的女兒的話,你不就是酋長繼承人了嗎?我看這些人對你似乎不太尊敬呀。”愛麗爾小聲問道。
“食人族以實力為尊,不看重血統的。何況我都不知道我祖母是不是還活著!”
那戰士領著他們來到部落中心最大的一間屋子,不算太遠的路愛麗爾充分感受到了這些土著民族的彪悍和兇蠻,看到他們的部落居民全都圍了上來,用看待事物的目光,貪婪冷漠地盯著他們,所有男人都表情兇惡,好像隨時都會攻擊,女人和孩子也沒有任何溫柔可愛可言,即使長得很漂亮的少女都是一副兇悍的模樣。
愛麗爾被他們看的有些發毛,就連同為南疆原住民的黑虎三人都有些發冷,同類相食即使最殘忍的兇獸都未必做的出來,但周圍這些身上塗著彩色的人類卻做的出來並且很喜歡做。
那名戰士將艾德他們帶到屋子裡面便轉身離開,臨走還將黑虎和兩個銀狐部落的人帶了出去,只留下艾德和愛麗爾兩個人。這間大草屋中間的屋頂是洞開的,屋子中間燃著一個火堆,屋子裡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獸皮和羽毛,還有骨頭做成的裝飾品,最顯眼的是在中間有一串掛滿了人類頭骨的繩子,從屋頂垂下好像風鈴。
獸皮和羽毛中間有一張人骨和獸骨搭建起來的床,上面鋪著厚厚的柔軟獸皮,一個乾瘦的老太太坐在裡面,獸皮包圍這她衰老消瘦的身體,彷彿她整個人都陷進獸皮和羽毛裡面。
她頭上花白的頭髮編成長長的辮子,臉上臉頰處有兩道黑色紋身,耳朵上帶著骨質耳環,身披一條白色花斑豹子的皮縫製的衣服,身上也是帶著零零碎碎的骨頭飾物,整個人就像一塊風乾了的老肉掛著風鈴。
胳膊上有幾個黃金鐲子,因為年老皮肉鬆弛,原本套在臂根處現在滑到了手腕上,乾枯褶皺的手一隻握著一柄骨杖,一手拿著一個油光鋥亮的頭骨骷髏,老婆子雖然年紀大,但是嘴裡的牙齒卻還健全,身邊的石盤裡面放著的那塊骨頭殘留幾個牙印,可見這個老婆子雖然蒼老,但身體依然很好,而且儘管瘦小苦幹,卻像一隻蒼老的野獸,散發著因年紀大而產生的詭異的危險氣息。
艾德站在她面前,仔細地看著老婆子那張褶皺的臉,愛麗爾同樣用亮晶晶的眼睛,偷偷望著她,心中沒來由感到非常緊張,不由靠近艾德往他身後躲。
老婆子半睜不睜渾濁的眼睛,看了艾德幾眼,然後發出一聲沙啞的怪笑,起身顫顫巍巍拄著那隻骨杖走到艾德面前,突然掄起骨杖的頭兒在他腦袋上重重砸了幾下。
砸完之後這才又顫顫巍巍地走回去坐下。眯起老眼笑眯眯說道。
“臭小子,是不是以為我死了?”
她說著很標準的塔瑪瑞爾語言。
艾德揉了揉腦袋上的包,“看這樣子十年之內你還死不了!奶奶!”
愛麗爾嘴巴張大,瞪著圓圓的眼睛,驚訝地看著那個乾瘦的老婆子,喃喃說道,“是祖母大人?”她仔細地偷瞧幾眼,除了老婆子剛剛笑的時候露出兩顆鋒利的牙齒之外,全身沒有一處和艾德像。
一見這個嚇人的老婆子竟然是艾德的親祖母,愛麗爾心中的畏懼好奇立刻變成緊張,扭扭捏捏地從艾德身後走出來,低著頭垂著眼睛,時不時抬眼看一下,心裡咚咚打鼓,彷彿等待別人挑選的一顆青菜。
這是她見過唯一的一個艾德的直系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