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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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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植物油,是在流求派人前往瓊崖勘礦時順便現的,當地人稱之為“蚌殼樹”,也有稱為“曲腳楠”。每棵大樹年產油脂約是五十餘斤,流求商船每次去瓊崖,便會帶上這些油回來,以供馬燈使用。

在流求,能使用這種燈油的,也只有學堂罷了,怕煤油油煙燻壞了學堂學生的眼睛,故此當他們夜修時,都是用的這種燈油。這還讓方有財頗為不滿,覺著這般賺錢的油,用在學堂上純是浪費,為此他尋過最會算帳的孟希聲算帳,可是孟希聲也不支援他。

皇子趙看了那馬燈一眼,他神態平靜,心卻在怦怦直跳,他並不是個擅長掩飾自己的人,故此他雖然維持著面上的平靜,眼神卻微微有些閃爍。

在這大殿之中,當今天子正在等他。

天子趙擴須皆白,比起新年之時,他看上去老了不只十歲。人生大悲之事,莫過於中年喪妻晚年喪子,後宮妃嬪共為他生了八個兒子,可是這八個兒子都先他而逝,原本年初之時,皇子趙坻的誕生讓他看到了自己血脈傳延下去的希望,但那希望只持繼了一個月,便又熄滅了。

而且是莫明其妙的熄滅。

為著這事情,他已有一個月未曾去皇后那兒。兩宮如今關係緊張,便是朝中大臣也都知曉。

想到此處,皇子趙嘴角禁不住向上彎了彎,但旋即又抿了下去,他用力咬咬牙,垂下眼眉,讓自己顯得帶上一絲淡淡的哀傷。

“兒。”

大殿之中,孤零零地坐著的天子終於出聲喚他了。

趙邁步走了過去。因為有些激動的緣故,他的腳步略顯得有些匆忙,不過天子並未在意這個,悲傷已經徹底擊垮了這位懦弱仁慈地皇帝,他根本沒有閒心去關注那些細枝末節。

看著生龍活虎一般的嗣子,他唯一的念頭便是,為何他不是我親生兒子。

“兒臣見過父皇。”趙端端正正地行禮,但是天子出聲阻攔,並伸出一隻手,他便搭著那隻手。順勢便站了起來。

天子趙擴上下打量著這個兒子,想到他在皇子趙坻不適時乞福的禱辭,鼻中不由一酸。

“兒,這些時日,朕……朕……”

“父皇,龍體要緊,還是早些歇息吧。”見他才一開口便似乎要哭泣出聲,趙心中也有些不忍。無論如何,自己的這位天子父親對待自己,還算是不錯的。他心中有些愧疚,但旋即這愧疚便變成了剛毅,一切都怨不得自己。

“兒,你英武果決,頗類沂王,如今的沂王嗣子,懦弱仁慈,倒是象朕……”

趙擴握住趙的手。輕輕嘆了口氣。但他這話,卻聽得趙心中一凜。這個時候,為何要提起那個不知從何而來地野種?英武倒還罷了,這果決二字,究竟是贊還是……責?

“朕登基三十年,不過是屍餐素位……大宋再也不能讓一個如同朕一般的天子來折騰了。”天子趙擴接下來一句話,又讓趙轉憂為喜。

擴又喚了一聲。

“兒臣在。”趙垂屏息。忍不住目光炯炯地盯著天子。

天子閉目。未曾注意到他這種眼神,他虛弱地靠在椅背上。許久不曾說話,只是抓著趙的手。

趙垂下頭,天子的手極為枯瘦,象蚯蚓一般的青筋虯結而起,看上去甚是嚇人。他的手很冷,春天都已經深了,可是天子的手卻和冰一樣,絲毫沒有活人的溫度。

“坻兒之死,史相公雖是不說,我卻知道他懷疑你。”許久之後,趙擴才道。

“父皇!”趙有些焦急地說道。

“聽朕說。”趙擴終於張開眼,在這個時候,他終於展現出一絲大國天子的威嚴,只不過這威嚴只維持了很短暫的一瞬,他又恢復成那個虛弱得讓人同情地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