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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部分

這般地方,清靜自在,才是讀書之所。

穿過這長亭之後,二人又折向東北方向,便見著一小塊校場。這是天子力排眾議,要求在國子監中專門闢出的場地。葛洪當時還表示過反對,覺得國子監為儒家大道之所在,不必專門闢地為校場,卻被天子一句話堵了回來:“孔子六藝,無校場何以射御?”

此時校場上正有些學子在玩羽鞠,不少人衣衫便是那種流求式的制服。葛洪看得直搖頭,覺得這實在失了大宋士子地體面,正這時,卻看到一個穿著儒服計程車子不小心踩著自己衣衫下襬,摔了一個大跟頭,他臉立刻紅了起來。

“長,這前面應該就是國子監諸教授講學之所在了,那邊是食堂。”方知行指著校場再過去地兩排房屋道。

葛洪點點頭,突然間有些興致缺缺,這國子監原本是清流之居,如今卻處處打上了天子的印記。無怪乎自上回武庫縱火案之後,凡是天子有所決策,這國子監裡便是贊聲一片,幾乎再聽不到反對與批評。便是喬行簡這般人物,如今也緘口不語,其餘教授有出言反對天子之政,幾乎每堂課都會陷入與太學諸生的詰辯之中。

不知不覺中,士林已經被天子分化,至少在這臨安……保守派幾乎集體失聲了。只是在楚州,真德秀的羽翼之下,他們還拼命搖旗吶喊。

想到真德秀,葛洪搖了搖頭,無須三年,其實現在真德秀便可以認輸了。

他身為參知政事,知道的事情比起一般百姓要多,而且專門關注有關淮北與淮南的奏報。真德秀在楚州做得很不錯,楚州百廢俱興,已經開始展露出勃勃生機來。但是他改變的也僅僅是楚州罷了,就整個淮南兩路來說,幾乎沒有什麼變化。淮北則不然,除了徐州之外,其餘縣治之所,也都展得極迅。流求回遷地移民,過慣了城市中群居生活,雖然在鄉下闢有大量莊園,卻只是留佃農在斯,自己或聚居於縣城,或合住於大鎮,連帶著這些縣治、大鎮也繁華起來。

這還是在淮北經過了一場大戰一場天災地情形之下後的結果。

“莫非……天子之道才是真正的儒學正道?”與魏了翁內心深處一般,葛洪在心中如此想。

“長,晚輩要去會幾個朋友,不知長是否還有吩咐。”

他沉吟之間,方知行向他問道,他擺了擺手:“孺子自便,老朽也要去見一個老友……”

與方知行分手之後,葛洪收拾起心思,尋了個太學生問過後,來到一排院落前。這排院落是專為在國子監任教的教授們準備的,喬行簡便在其中之一,來得院子前,葛洪揚聲叫了一句,片刻之後,那個“柳先生”出來開門。

“柳獻章,你回來了?”葛洪見著他時,雙眉微微一擰,低聲問道。

“葛相公還認得學生。”柳獻章恭恭敬敬行禮:“柳甫見過葛相公。”

“你如何回京了!”葛洪向身後看了看:“喬壽明呢?”

“恩師在屋裡,學生正要告辭,恰好葛相公來了。”柳甫微微一笑:“除去葛相公等寥寥數人,旁人都不知晚生是恩師弟子,晚生這兩年來少至行在,料想應是無妨。”

葛洪點了點頭,又看了柳甫一眼:“小心謹慎些,還有……那種事情,你還是死了心罷。”

“葛相公放心,學生不復當初那般魯莽了。”柳甫又行了一禮,然後讓開路,葛洪進去之後,他臉上的笑容立刻收斂住,向身後看了一眼。

“葛洪竟然說出那種話來……”他心中暗想,快步出了門。

葛洪還未進屋,喬行簡聞聲而出,見是葛洪,笑著施禮道:“下官見過葛相公。”

“壽明賢弟。”

葛洪並不敢當他的禮,雖然二人官位相差較大,但論及私誼來,他們是同門師兄弟,當初都是學從呂祖謙。呂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