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語氣中帶了些疑問,彷彿並不確定眼前人的身份。
突然,病房內傳來巨大的鼾聲,許喃目光從陸南洲身上收回,望向聲源處。
就見四號床上原本躺屍的病人,此時翻了個身,睡得正香。
許喃:“……”
這下就算她再傻,也能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合著剛才她哭的那麼傷心,都白哭了,此時站在病房門口,那個長的賊帥,穿白大褂的人才是陸南洲本人。
許喃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
護士見陸南洲來了,果斷收拾東西準備跑路,只留下了一句:
“陸醫生,您家屬過來看您了,沒事我先走了哈。”
回到醫院附屬的家屬樓內,氣氛尷尬極了。
陸南洲站在客廳看著從回家後就一直站在門口罰站的許喃,開口問:
“地上有金子?你一直盯著地板磚看幹什麼?”
“這地擦的鋥光瓦亮,一塵不染,連半點灰塵都見不到,乾淨極了。”
陸南洲:“……所以呢?”
“…你有潔癖。”
許喃語氣十分肯定,甚至還點了點頭。
陸南洲:“……”
許喃低頭看著乾淨到反光的地板磚,只覺得自己的尷尬癌都快犯了,活了快20年,這麼社死她還是頭一回。
她腳趾頭動了動,只覺得能扣出個三室一廳來。
說完後,她悄悄的抬起頭,看向陸南洲,說不心虛是假的。
畢竟自己老婆當著自己同事的面,不僅將自己認錯,還順路哭了個喪。
這場面絕對能為他光輝的職業生涯增填一筆濃烈的色彩。
不過好在陸南洲什麼都沒說,只是將她帶到客廳,問她是不是餓了後,便去廚房準備晚餐了。
飯桌上,兩人相對無言。
許喃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對這個便宜丈夫說些什麼,畢竟她也才剛認識他兩個多小時而已。
她看向桌上的飯菜,三菜一湯,分別是手撕包菜,涼拌雞絲,香菇炒肉,還有一鍋香噴噴的雞湯,葷素搭配適宜,令人食慾大開。
這廚藝讓許喃這個知名美食博主都忍不住讚歎。
許喃拿著筷子,看著桌子上這些菜,色香味俱全,勾的她肚子裡的饞蟲蠢蠢欲動,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嚕叫了起來,在空曠的室內顯得響亮極了。
許喃瞬間小臉通紅。
九敏,太尷尬了。
許喃頭低著,眼神不自主的向對面斜去,只期盼對方並沒有聽到。
一抬眼,好巧不巧,正好捕捉到男人嘴角那一抹稍瞬即逝的笑意。
他果然聽到了!
許喃的臉又紅了一個度,她不好意思的拿著筷子,默默的戳著碗中的白米飯粒。
突然,一雙筷子伸到她的碗前,給她夾了一塊肉。
許喃茫然的抬起頭,看向陸南洲,只見男人嗓音溫和的對自己說:
“不是餓了嗎,快吃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許喃看向男人的臉欲言又止,幾欲開口,話到了嘴邊卻又停住了。
她猶豫的想著,今天的事情要不要給他道個歉,想了片刻,還是將到嘴邊的話給憋了回去。
算了算了,這麼尷尬的事情,多說一次就是幫他多回憶一次。
難道她不要面子的嗎?
許喃低頭默默乾飯,一言不發,直接吃了兩碗大米飯洩憤。
吃過晚飯後,許喃主動請命,到廚房刷碗,陸南洲攔了,但架不住許喃太過熱情。
她將碗筷刷好後,放到了一旁的架子上控水晾乾,緊接著又開始收拾灶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