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幾個做路費,豈不甚好?”
丁忠兩人領著他直入內院,進入一座客廳,廳內有一位穿天藍色長袍的中年人,與一位
美貌的中年美婦。兩人端坐不動,冷然注視著來客。
丁忠上前行禮,稟道:“稟主人,郎中帶到。”
主人略為頜首,抬手向方大郎道:“坐,你是郎中?”
方大郎也不講禮數,管自坐下說:“不是郎中,略懂醫道而已。”
“貴姓?”主人態度凌人地問。
“姓方。”
“在下姓丁,名倫。”
“久仰,久仰。”
“家母昨晚身體不適,請郎中前來診病。”
“願效微勞,只是……”
“只是什麼……”
“在下的診費甚高,丁爺不如另請高明。”
丁倫臉色一沉,沉聲問:“什麼?你想敲詐?”
“丁頁言重了。在下尚未見過病人,尚不知所患何病?談不上敲詐,永州府名醫甚多,
丁爺如果願意,何不另請高明?”方大郎泰然地說完,離座向外走。
兩名大漢閃出,當門一擋,手已按刀鞘,虎視耽耽。
“站住!”丁倫沉喝。
“診費多少?”
“廿兩銀子,藥費除外。”
丁倫哈哈狂笑,說:“診費給你一百兩,只好家母的病,另賞白銀百兩,甚至更多些。”
方大郎已怔,沒料到對方如此大方,籲出一口氣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在下只要
廿兩,請領在下診察令堂的症狀。”
內間中,榻上躺著擁衾而坐的白髮老婆婆,一位年輕的美貌少女,與一名侍女坐在床
頭,替病人輕揉眉心喝太陽穴,見了生人並不迴避,顯得十分大方。
“咦!這女娃兒好美,可惜那眸子太活了些。”方大郎盯了少女一眼,心中自語。
少女確實是美,桃臉桃腮,瓊鼻櫻唇,一雙鳳目黑白分明,流光四轉,穿一雙湖水綠窄
袖子春衫,拖地長裙。綠綢子的春衫薄,曲線畢露體態極為動人。
中年人向少女揮揮手,說:“丫頭讓開,讓郎中看看。”
少女離開床緣,目光不住在方大郎身上打轉。
方大郎目不斜視,仔細地按四字訣詳加檢查,久久方離開臥榻,向中年人說:“年老氣
衰,受些瘴氣,吃了些不潔之物,在下那兒有藥,不必開單方。請派一個人隨在下去取藥,
別忘了帶診費喝藥金,共銀三十兩,兩服藥,便藥到病除,但需好好調養三五日。”
“有勞郎中了。”少女竟然客氣地說。
一名大漢帶了銀子更他回房,一面走一面冷笑道:“閣下像在打劫,診費廿兩,簡直不
像話。”
他也冷笑一聲,說:“我這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你的主人也沒話說,你抱怨什
麼?”
“哼!你敲詐到辰州府丁家頭上來了,早晚你。會倒大黴的。”
方大郎心中一動,臉色一變,沉著地問:“辰州丁家,是不是丁彪丁老爺子的家?”
“哼!你怎知道老主人的名號?”
“在下曾在辰州府行醫。”
“難怪你知道老太爺的大名。”
“哦,剛才那位丁爺就是老太爺?”
“那是少主人丁倫。”
“老太爺……”
“不許多問。”
“好,不問就是,在下敲了貴主人三十兩銀子,你們老主人號稱神偷,難道想將銀子偷
回去麼?”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