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拜九叩地,回頭還在族裡宣揚他們大妻的仁愛美名,最好宣揚得滿大下的人都知道……好響的算盤!”
文怡努力忍住笑意,只覺得心中十分痛快,把往日對文安的幾分怨氣都一概銷了,神色間還親近了許多:“七哥哥既曉得他的難處,想必也能體諒了,他並不是有心與你疏遠,多半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文安哼哼兩聲,又忽然盯著文怡瞧:“你怎的忽然幫他說起話來?你與他很熟?”
文怡忙收斂了神色,乾笑兩聲:“七哥哥糊滌了?方才咱們不是才說到他那個去疤的方子麼?既然他並未與七哥哥疏遠,那你就寫封信,叫個可靠的人帶進京去,也不必託柳家的人轉交,只需打聽參加武舉的人會在什麼地方聚集,然後尋機直接找到他,也就省事了。”
文安笑道:“方才六姐姐不是說,你要勸我隨她們回京麼?”
文怡抿嘴一笑:“若是七哥哥回了京城,找人倒是更方便些。他既考了武舉,明年一定要參考會試,不怕他不在京中。”
文安想了想,覺得果然有道理,就算柳東行不知道,但有個不會對他臉上的傷疤側目的朋友,他也不用整天悶在屋裡了。只是他還有幾分遲疑:“若是我回了京……親朋好友們一定要來問……”
文怡卻道:“便是來問又如何?男子漢大丈大,何必為了容貌患得患失?況且七哥哥本來長得俊秀,不過是添了幾道疤而已,離得遠了,也不大看得出來。臉上有疤的人多了去了,柳大公子也有疤,可他還能考武舉呢!等到七哥哥將來做下一番事業,還有誰拿你臉上的幾條小傷疤說事?!”
文安聽了覺得十分順耳:“這話說得沒錯!春天的時候,行哥兒論騎射還不如我呢!他離開前我聽他說會苦練武藝,這才幾個月的功夫?他就中了武舉人!趕明兒我也用起功來,日後考個武狀元回來,有誰敢嘲笑我破了相的,我就把他扔下淮江去!”
淮江是京城邊上流過的一條大河,據說水深達數十丈,要是把人扔下去,就真真是狠話了。文怡乾笑幾聲,心裡唸了幾句佛,才道:“大伯母從京裡回來,想必對柳家如今的情形知道多些,七哥哥不如叫兩個丫頭來問問,看柳大公子現下是否住在京城柳府?”
文安立時便轉頭叫人:“青葙,你知道麼?!”叫的正是那青衣丫環。
青葙笑著回道:“倒是聽說過一點風聲。三姑太太曾經過府向我們太太哭訴呢,說那位柳大少爺自打回了京,不知怎的就認識了幾位將軍,整日不著家,只在外頭廝混,有時喝得醉醺醺地回來,有時身上還帶了血,這裡腫了,那裡青了,都是家常便飯!身上無一日是完好的。
家裡罵了好幾回,都不管用,直到他中了武舉人,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姑老爺本想教訓他,不過是說些狠話,趕他出來,想著不過一兩天功夫,他就知道錯了,回府求饒去,從此再不敢胡鬧。
沒想到他居然就在外頭賃了房屋居住,連中秋也沒在家裡過呢!”,文安大笑合掌:“原來如此!他倒是逍遙得很!等我回了京,一定要上門鬧他去!”
文怡心裡暗暗為柳東行心疼,也不知道他身上的傷是不是重,現下是不是已經痊憊了,又擔心他搬出去住,身邊也不知道有沒有人侍候,想來他明年還要參加會武呢,萬一日常起居無人照料,他又天天拼命練習,身子會不會有不妥?
她心裡亂糟糟的,卻在聽到青葙在介招完柳顧氏哭訴的內容後,忽然冒出一句:“柳大少爺頗得幾位將軍公子的賞識,還有人來問他是否婚配,想來是要給他說親呢。太太起程時,柳姑老爺已經有鬆口的意思了,只不過還未完全消氣,想來到了年下,柳大公子總要回府去祭祀祖先的。到時候說幾句好話,柳姑老爺就會讓他回去了。怎麼說也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