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有什麼好歹,我畢竟是聖上親自提拔的人,斷不會輕易吃了虧去。”
李太太雙眼微微一睜,但很快就鎮靜下來:“滬國公府那頭……真不要緊麼?”她問的是丈夫讓自己別上公府大門的事。
“不要緊。”
李大人嘻嘻一笑,“國公夫人不過是客氣話罷了,國公爺卻是知道輕重的。我既然已經坐上了這個位置,從今往後,便不該與這些權貴私下來往了。就算別人說我不懂知恩圖報,你也當作沒聽到就好。國公爺薦我,是出於公心,我也只需牢記對我有知遇之恩的,乃是聖上,便足夠了。”
李太太心領神會,只是忍不住多問:“那春姐兒那邊……還是別讓她再與那些小姐們一塊兒玩了吧?”
李大人笑了:“那倒不必,先前女兒還跟人家小姐一塊兒玩呢,如今讓她避嫌,豈不是惹人多心?就象我先前說的,往日如何行事的,你們還照舊行事,不要有所變化才好。春姐兒的性子素來孤僻,能結識幾個相處得來的朋友,也能過得開心些。只是要記得約束冬哥兒別叫他跟那些紈絝子弟鬼混不學好,耽誤了功課就行。”頓了頓,“你那個表侄女,倒是難得的聰慧孩子,才多大年紀,就想得這麼通透。叫孩子們多與她相處,若能學到點玲瓏心思,我們做父母的,也能放心些。”
李太太一一應下了,此後果真鎮定下來,在家如常行事,對一雙兒女也不曾透露什麼口風,平日裡來往的人家,既沒疏遠也沒親近,該有的禮數半點不缺,並不因為自家丈夫升了官而有所怠慢,而滬國公府那邊,也只讓小女兒們結交玩耍,除此之外,便是在大節下送一份禮去。外人看來,不過是面上情,並不見兩家有私誼。滬國公府那頭,大概也是心裡有數,早把請她常上門做客的前言忘了個精光,就這樣淡淡地相處著。
李大人的大統領之職很快就坐穩了,不但聖上頗為讚賞,連屬下的刺頭們也統統被收服了,兩個副統領也都甘心為他效命,原本有些凌亂的金吾衛軍務,不過幾日就整頓安好。李大人為此還得了聖上的賞賜,朝中大臣們也看出了聖意,熄了針對他的心思。
李太太見狀心中更加安穩,帶著一雙兒女與文怡在家裡閒談時,故意試探過幾回,發現文怡心智比同齡的女孩兒都要強些,性情也更穩重,相比之下,自家女兒雖然不是活絡的性子,處理事務也很冷靜沉著,卻總是少了幾分周全,心裡便不由得暗暗稱奇。七姑母少時便是聰慧又良善的性子,怪不得能教養出這樣出色的孫女兒來呢。
李太太對文怡更親近了幾分,又常在私下囑咐女兒,多與文怡相處,哪怕是學點與人相處的手段,也是好的。京城與淮城和北疆不同,無論人事物都要複雜許多,女兒春熙性子清冷,又不諳人情世故,若是遇上心思不正的人,難免要吃虧的。若女兒能學到文怡幾分謹慎,她這個做母親的也能少操些心。
文怡只覺得李太太對自己比先前更親熱了些,卻也沒多想,只道是相處得久了,感情自然會變得深厚。她大部分心思都用在留意秀竹的舉動上了。
雖然李大人的升遷出乎她的意料,但無疑能更好地助她達到目的,比她原本設想的更好。就在朝廷的旨意下達後的第二天早上,秀竹便被人叫了出去,據說是有“親戚”來尋她,就在後門等著。秀竹去了一遭回來後,臉色就一直陰晴不定,整天板著個臉,連針線都不耐煩做了。
第三日早上,又有“親戚”來尋她。秀竹黑著臉,磨蹭了一會兒才出去,回來後,卻是一臉驚恐的模樣,看著文怡,欲言又止。
文怡沒法當作沒看見,只好問她:“你這是怎麼了?”
秀竹咬咬唇,眼圈忽地一紅,跪下道:“小姐,奴婢的舅母來尋奴婢,說是……說是大老太太發了火,要把小姐接回去呢!”
文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