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心下有些不安:“柳大哥?”
柳東行重新看向她,溫柔地笑了笑:“什麼事?”
文怡稍一遲疑,搖了搖頭:“沒什麼,我只是……擔心你……”她戰戰兢兢地試探:“你不會做什麼冒險的事吧?”
“你想到哪裡去了?”柳東行笑得十分燦爛,“我不過是個小小的武舉人,整日忙著練武、學兵法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有空做什麼冒險的事?你不必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對付那個白姨娘了。你回城後,大可放心回侍郎府去。李家姑太太雖是好人,但你在李家住得太久,也未免會給人家添麻煩。”
文怡有些遲疑:“可是……”方才柳東行不是才說過,要多與長輩親近,長輩反而會更高興麼?再說侍郎府那邊……
柳東行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道:“我要走了,你若有事尋我,想法子送信到西城區羊肝兒衚衕的柳宅,我就住在那裡。若我不在家,你只管留下信就是。”
文怡猶豫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你要多保重身體。”頓了頓,“下一回。。。。。。別再做這種事了,叫人家知道了,總是不好。。。。。。”臉微微一紅。
柳東行卻只是笑了笑,丟下一句“放心”,便再握了握她的手,然後掀起簾子出去了。待文怡追出去時,已看不到他的身影。
文怡覺得有幾分悵然若失,發了一會兒呆,方才想起自己忘了問,他方才到底躲到什麼地方去了?她分明記得。。。。。。他是進了那個紅木大衣櫃的!
還有那藥酒的事。。。。。。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冬葵回來了,一臉的失魂落魄。文怡嘆了口氣,忙收拾心情,迎上去安撫親信侍女了。
猜猜柳東行會用啥辦法說服柳姑父?
第一百七十五章 豎子狡詐
傍晚的柳尚書府,書房所在的角落彷彿遠離了一切喧囂,顯得格外清冷靜諡。
柳復坐在書案前,翻著幾頁公文,過了一會兒,便隨手將它放下,疲倦地抬手揉了揉眉間,嘆了口氣。
聖上對他…雖然已經回覆了幾分寵信,但終究不象往常那樣親近了,難道他傲得還不夠麼?可是聖上先前明明還是挺信任他的,接二連三地將重要的政事交給他辦,為何最近連著五六天沒召見他了呢?除卻先前自己被連累受了聖上猜疑的那幾個月以外,這種事實在不多見。
想起朝中流傳的一些小道訊息,他只好安慰自己,興許聖上只是因為忙於立儲、選儲妃,以及安撫東陽侯府、滬園公府等一眾權貴,敲打那隱隱有些不安份的鄭家等事,一時顧不上自己罷了。畢竟那件事關係到京中世爵權貴與軍方,又有貴戚之家的醜聞,自己一介文官,不方便插手,聖上沒有垂詢自己的意見,也是人之常情。
罷了,只是五六日罷了,等聖上把事情處置完畢,自然會轉過頭來召見他們這些近臣。這挖溝渠、修水利的摺子,南方几個官員貪腐引起民憤的摺子,還有東平府今年稅銀大減,與其港口的繁盛大不相符的摺子……他就先處置了吧,這也是為君王分憂,是他身為臣子做
的。
柳復低頭看了看那幾個奏析,斟酌片刻,便將其中一個抽了出來,起身走到牆邊,伸手握住牆上掛的一幅花鳥掛屏的邊沿,正要將其取下,卻聽得身後吱呀一聲,似乎是門開了。他心下一驚,飛快地縮回手,轉身去看來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繼而露出幾分惱意:“你還知道回來?!”手下卻不留痕跡地將那奏摺滑進了袖中。
柳東行似笑非笑地瞥了那花鳥掛屏一眼,又掃向他的袖口,心中亮堂。這個二叔,還以為這點小秘密瞞得住天下人麼?不就是一個密室,他早就發現了,只怕皇帝那裡也有幾分察覺,只是看在他多年的功勞份上,暫且按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