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本家的女孩兒,又是來向長輩們請安的,應該被迎入於老夫人的屋子或是二太太段氏的房間才是,卻被管事娘子請到這裡來坐著,實在有些古怪。文怡看著有些冷清的房屋,開始猜想長房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特別的事?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還沒有人來傳話或引領,冬葵也察覺到不妥了,問了屋裡侍候的丫頭婆子,不得要領,便幾次走到門口往外瞧,攔著個人就問,卻沒人能給出答覆,文怡見狀不由得有些急躁起來。 是大伯祖母或二伯母有事不能見麼?若不能見,好歹告訴她一志的,她的來意本就不是給她們請安,而是衝著柳東行來的。從這裡到內宅,能有多遠?柳東行能不能來,怎的花了那麼長時間還沒有定論?!難道說……她們不打算讓他出來見她麼?!
文怡不安地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茶水已經不再滾燙了,但仍然是溫的,流入喉嚨,卻壓不下她心中的不安。
這長房的長輩們……總不會是知道了她的心事,所以故意攔著她不讓柳東行吧?!但她很快又告訴自己,這是不可能的,她從沒做過什麼不妥當的事,再說,就算她們不許柳東行來見自己,好歹也要叫個人來說一聲。她又不是來私會男子的,是奉了祖母之命,前來求醫,一樣是顧家血脈,長房憑什麼視九房人的性命安危於不顧呢?!
想到這裡,她又沉著下來,只是覺得口乾舌躁,忙又喝了一大口茶去。
冬葵悄悄地瞥了她一眼,又望了望侍立在旁的婆子們,便提高聲量道:“小姐,今兒天熱,您又走了這麼遠的路,一定口渴得緊,奴婢給您再倒杯茶來吧?”
文怡怔了怔,低頭一瞧,才發現茶碗裡的茶水已經見了底,不由得有些訕訕的,想到屋裡還有長房的僕婦看著,不由得有些臉紅同,便乾巴巴地應了一聲“好”,立時有機靈的婆子提著茶壺上前續水。
終於有人來了。聽到守在外頭的丫頭們叫著“姐姐好”,文怡便知道定是哪位長輩跟前的大丫頭來傳話了,忙站起身來,卻有些失望地發現,來的是大伯祖母屋裡的雙喜,而不是如意。
雙喜年紀與如意相仿,只是容色尋常些,膚色白皙,低眉順眼,衣著用料雖不凡,但都是棕綠、赭黃等暗沉的服色,讓人一眼望上去,倒覺得她年紀比實際上大了幾歲,髮間的飾物也都不甚起眼。
雙喜走進屋內,見文怡站立在前方,便上前屈膝一禮。文怡忙向旁讓了一步,笑道:“不敢當,雙喜姑娘,可是大伯祖母有召?”
雙喜恭敬地道:“回九小姐話,老太太為著七少爺的傷,昨兒一宿沒睡,因此今日的精神便不大好,聽說九小姐來了,雖然高興,卻也懶怠見了。二太太也在七少爺院裡照應著,沒法過來,因此讓奴婢來傳話,請九小姐略坐一坐,等柳家大少爺得了空,便讓他過來。二太太已經命人去請五小姐、十小姐和段小姐前來陪九小姐說話。”
文怡忙道:“我方才進來時,聽說七哥哥已經醒過來了,想必是大安了吧?大伯祖母和二伯母身子要緊,還請千萬保重才是?我一個小輩倒沒什麼,只是……”她嚥了咽口水,“不知道柳大哥幾時能出來?我還等著向祖母回話呢,病人的病情要緊,卻是不能耽誤的……”
雙喜便道:“原是我們二太太擔心七少爺的傷情有什麼變故,便留下柳大少爺細細詢問,用不了多久就能出來了,九小姐不必著急。”
文怡怎能不心急呢?但又沒法明說,只好勉強笑了笑, 隨便找了個話題,“六姐姐可好?昨兒回家時,聽說她病了,才不曾出來,想必也受驚了吧?”
雙喜面上的僵硬一閃而過,很快便答道:“六小姐是受了些驚嚇,眼下正在靜養呢。”
外頭有人影一晃而過,文怡立即抬頭望去,有些失望地發現那並不是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