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還有四個丫頭,紫金、冰藍與蓮心,這三個文怡早上已經聽說過了,另有一個鳳喜,是在廚房幫襯的,據說做得一手好麵點。
下人數目並不多,文怡心下一算,發現比自己孃家用的人還要少,不過從前只侍候柳東行一個,倒是足夠了,裡頭卻有許多都是從尚書府分過來的。
王德旺夫妻年紀已近六十,與其說是使喚的僕役,倒更象是來養老的,走路時連腿腳都不利索了。不過因為柳東行早有話明說他們一家子是要放出去的,文怡也沒多想。
倒是那馬有財一家子,看著怎麼也不象是本份人,跪在堂下見禮時,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他老婆還時不時偷偷打量她的頭飾與衣裳。他們的女兒,名字好象是綺眸,聽起來倒也別緻,只是穿戴得十分寒酸,一身半舊的紅衣藍裙,頭上除了兩朵半舊的絹花,便再無他物,耳墜子也是銅鎏銀的,偏偏已經十分陳舊了,露出了底色。她領了賞錢,一背過身便悄悄開啟袋子數了數,然後露出幾分竊喜之色,似乎是個愛財的,與名字的雅緻截然相反。
文怡心想,這丫頭長得頗為清秀,但若只是個愛財的,倒還好辦,若是有別的小心思,就麻煩了。既是尚書府出來的,她少不得要多提防幾分。
不過這馬家的小兒子馬大寶倒是個老實的,呆頭呆腦,說話一句是一句,柳東行囑咐什麼,他就做什麼,若沒有囑咐,便呆站在那裡,連磕頭也是他爹打了一巴掌,方才磕了下去。
至於其他人,暫時還看不出什麼來,冰藍與紫金都是老老實實、甚至有些不機靈的女孩子,蓮心看上去倒是個有心計的,但不愛說話,鳳喜卻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快人快語,叫人忍不住喜歡。
眾人見完了禮,文怡賞了銀子,說了幾句場面話,又讓陪嫁的四個丫頭與他們見了禮,便讓所有人都退下了,接著才露出幾分古怪之色,看向柳東行。
柳東行漫不經心地喝茶:“怎麼了?”
文怡搖搖頭:“你好象很喜歡用老實呆的下人?”從冰藍、紫金到馬大寶,都是這樣的人,老實得略嫌有些遲鈍了。
柳東行笑道:“老實人不好麼?他們會依照我的吩咐行事,不會自作聰明。從前我一個人當家,外頭的事情多著呢,還要備考武舉,哪裡有功夫去應付下人?挑老實的放在跟前使喚,省得那些不安份的使壞。”
文怡有些躊躇:“可是這樣一來……讓他們去辦事的時候,卻難免有些不順心。”若是要一樣一樣細細地教,豈不是更費功夫?
柳東行道:“麻煩也沒辦法,我寧可費力去教下人怎麼做,也強似叫那些自以為機靈能幹的鑽了空子,壞我的大事。”頓了頓,想起文怡用人風格與自己不同,便道:“你若是愛用機靈的,挑幾個能用的慢慢調教就是了。如今我把家裡交給你,通通都由你做主吧,不用管我。”
文怡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話糊塗難不成只有我是這個家的主人?”
柳東行笑嘻嘻地說:“娘子做事最是周到不過了,交給你,我放心”
文怡扭頭不看他,兩眼盯著手裡的花名冊,暗暗生氣,卻又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
柳東行輕輕走到她身後,抱著她低聲哄道:“都是我不好,娘子別生氣。來,我再與你說些別的事。”接著湊到她耳邊低語:“除了家裡這些人外,其實還有人是名冊上沒有的。”
文怡眨眨眼,忽然想起了他在山南鎮上的產業:“你是說……莊子上的人?”
柳東行點點頭,又道:“除了他們,還有……王德勝的孫子,就是冰藍的哥哥王青舟,他們一家三口,都不在這裡。明面上,他們是去了歸海城,替我打理那裡的產業,實際上,我早就替他們一家脫了籍。因為王青舟的小兒子王小謙,自小聰明,又會讀書,冰藍一家會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