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不上有多貴重,京裡的鋪子能做出一根,自然就能做第二根、第三根,蔣氏主持侍郎府中饋,手頭寬鬆,別說一根簪子,十根入根也未必弄不到手。這一根是於老夫人賜於文嫻的,文慧還不至於強奪過來。文嫻說這樣的話,確實有些小看了文慧了。
眼看著文慧不忿文嫻的神色,又要開口說話,文怡忙將話題扯開
我去冬就聽說路王府最愛在一年四季召開各色聚會,遍請京中青年男女,只是不知道這春天的賞花會,與冬天的賞梅會又有什麼區別。六姐姐,你素來熟悉這些,能給我說說不?”
文慧轉頭看向她,眼中滿是瞭然,自是給了一個白眼,卻也順著她的意思,談起了路王府的四季茶會。文嫻正想知道這些,便將其他閒雜念頭拋開,專心致志地聽起來。車廂裡倒一時平靜下來了。
這一平靜,三人便順利到達了路王府。
路王府仍是去年冬天那個老樣子,只是因冬去春來,園子裡的花開了不少,樹林草木也都返青了,看上去顏色鮮嫩,比冬天時的蕭索要美麗得多。園中已經有許多閨秀到了,人人都接上了春裝,有幾個甚至還穿著薄薄的絲綢衣裙,彷彿一點都不懼初春的寒風,還在花間跑動,發現陣陣銀鈴般的笑聲,引得園中春色更濃了。
與賞梅會時男女客分別在前後院招待相比,這春天的賞花會規矩倒
是鬆了許多。文怡才進國,便能看到前方不這處的水閣周圍,有不少青年男子三三兩兩地或立或坐,偶爾交談幾句,眼睛卻瞥向園中閨秀。
文怡一看到這個情形,便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文慧,文嫻也忙忙抬袖遮住臉頰,小聲問及引路的王府侍女:“怎會有男客在此?”那侍女笑道:“王府每年的賞未會,皆是如此。這是素來的慣例了。”文嫻立時臉色一紅。
文慧向文怡點點頭:“是有這個規矩,方才我也說過了,不要緊的,咱們只跟女孩兒們在一處,那些人是不會過來的,只不過是一會兒他們若做了詩詞,便有人送來給咱們賞玩評鑑罷了。如今時日還早些,若是到了三月三上巳節,路王殿下還會請人去他在城外的莊子裡,效法古人,玩那曲水流觴的遊戲呢!我都去過好幾回了,有一年還拔了頭籌呢。”
文怡聽她這樣說,倒把心中的幾分不以為然給吞了下去,只順著眾人行事。文嫻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糾結了一會兒,方才隨著那王府侍女繼續住裡走,只是一路走一路忍不住偶爾抬袖遮一遮臉,想到這樣可能會招人笑話,又放下袖子,卻又彷彿聽到那些男子在輕聲說笑,好象在議論自己似的,立時又紅了臉,走到了文怡文慧的另一側,藉著她們遮擋自己的身形。文慧見狀嗤笑一聲,抬頭挺胸地往前走,文怡面色平靜,只作不知。
到了閨秀們聚集之處,卻正是那梅林邊上不遠,王府的人在花叢之間紮了三四個草亭,置身亭中,便仿如落在五彩花海中一般。文怡心裡不由得感以王府的國丁本領非凡,居然能在這尚嫌寒冷的初春讓這麼多鮮花開放,接著便發現了不遠處站著李春熙與龍靈等人,正轉頭望過來,她展顏一笑,微微一禮,李未熙與龍靈兩人都高興地笑了,點頭還禮示意。
文嫻四處張望了好幾圈,卻露出了失望之色:“怎麼不見小都君?”文慧沒理她,轉頭看見了一個熟人,立時驚喜地迎上去,那位閨芳轉眼望過來,不知是不是沒看見她,立時便起身往另一邊走去了,還邊笑邊向人打招呼:“你怎麼才來?我等了好一會子了,快隨我來,有人正找你呢!”便拉著那位小姐走了。文慧張口欲喊,卻還是閉了嘴,轉頭對著另一個人笑了笑,那位閨秀矜持地點頭一禮,卻沒有上前答話的意恩。
文慧心中警覺,臉色也沉了幾分,飛快地轉向另一個人。那人本來正盯著她,抬袖遮口,小聲正與旁邊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