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併問了。”
文怡忙道:“是有這個意思。因我們家人口少,紫櫻還是舅舅舅母借我的,如今張叔升了管事,張嬸也要隨他一起搬過來,家裡就不夠人使喚了。只是你說的犯官家眷,是個什麼情形?若是犯忌諱的人家,還是不要的好,淘氣事小,就怕有什麼不好的干係。”
葉管事深知這位表小姐年紀雖小,卻是個有主意的,對這些家務事也能說得上話,便笑道:“表小姐請放心,我們大少爺也是這麼說的,因此早就打聽過了。那些犯官來頭可不小,足有十來個人呢!官最大的一個,聽說還是個將軍!另外還有知府、同知什麼的,據說跟康王之死脫不了干係。這些官場上的事咱也弄不清楚。只是這要發賣的官眷,除了犯官的妻妾兒女,還有他們家裡的奴婢,足足有幾百人呢!年紀大些的,就算了,怕生了忠心不好使喚,倒是那些年紀小的,十歲、八歲,學過規矩,又容易調教,只要看著老實,還能買來使喚。”
文怡聽了,倒有些可憐這些被髮賣的奴婢,又覺得買下幾個也能省點教導的力氣,況且官賣的奴婢一般不貴,便道:“那就這麼辦吧,大表哥辦事,我最放心了,只是怕累著了他。你就說,待我稟過祖母,就去尋他商量,有不方便之處,一定會求他幫忙的,只是如今事忙,少說也得節後才能空出手來做這件事,請大表哥且安心在家過節。”
葉管事笑著應了,心中暗暗讚許,這位表小姐年紀雖小,卻是個有眼色的,他哪能不知道顧家祖孫身邊缺人缺到什麼地步?!大節下又是正需要人手的時候,她還能顧念著自家少爺的身體,倒不是個沒良心的。
文怡不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只在心中暗暗盤算:依家裡如今的情形,只要添兩三個丫頭,再加一兩房家人就夠了,只是過得兩三年,若新田出產好,還得再想法子置產的,那時候要用人的地方就多了,總不能臨時再買人,她得好生謀劃謀劃。
想了一會兒,她看到葉管事跟經過的聶家僕役打招呼,方才記起自己叫住他的緣由,忙清了清嗓子,笑著探問:“說起來……方才來的幾個生人……是做什麼的?”
“說是來尋人的,什麼姓柳的少年……”葉管事撇撇嘴,“附近幾個村子就沒一個姓柳的!再說了,咱們家僱人向來公道,還未成人的孩子,絕不會僱來乾重活!這年紀的男孩吃得多,力氣又不如成人,僱了不划算,若是叫他多做些,心裡又不落忍,倒象是咱們家在折磨孩子似的。萬一摔著、傷著了,麻煩更大!這幾個人巴巴兒跑來問這個,也不知道打什麼主意呢!前一撥僱工才鬧過一場,如今又有人來挑事兒了!”
文怡卻覺得那些人未必是衝著僱工來的,提到姓柳的少年,又是上個月在附近出現過……她想起了柳觀海,暗道那些人莫不是來尋他的?這麼一想,她倒有數了。那幾個人都穿著一樣的衣裳,細布料子,顏色款式都還算老實,腳上穿的卻是雲履。這樣不倫不類的打扮,叫她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見過的一些地方豪門大族的家奴。顧家的僕人是不會這樣打扮的,但別人家卻會,家主也不攔著,反而覺得臉上有光。方才那幾個人,瞧那做派,倒有幾分象是這樣的身份。
文怡心下厭惡這些人的行事,記起柳觀海提過的族人行徑,又想起中午時顧莊來報信的人,那厭惡便深了幾分。雖然明知道這是別人家事,她不該去管,卻還是有心不讓那些人知道柳觀海的訊息。想了想,她笑著對葉管事道:“這裡的農戶都和氣老實,我偶然在村裡走走,也放心得很,要是來了不知底細的外人,心裡總是免不了害怕的。再說,村裡的孩子和姑娘也多,需得提防些才是。我們家張叔有想不到的地方,還請葉叔多多提點他。”
葉管事忙道:“表小姐放心,便是張兄弟不管,小的也不能叫外人在此亂來的!老爺和大少爺將莊子交到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