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爹,你沒答應他吧。”連蔓兒也覺得有些可笑,就問連守通道。
“沒。”連守信就道,“他的話還沒說完那。他那意思,是說咱的麥種賣的便宜了,他打算從太倉進麥種,然後抬高價格來賣。跟我說,讓我也把麥種的價格抬高了賣,問我家裡還剩下多少斤麥種。 還說這是因為咱們是親戚,先告訴我,讓我也多掙倆錢。要是別人,他還不說那。”
“咱一共打了多少麥子?賣了這些天,咱自己不還得留點兒,就是剩,還能剩下多少。他這是沒安好心,讓咱抬價,到時候他再賣高價,別人就不能說啥了。”連蔓兒就道。
“這我還沒想到。”連守信就道,“我就是想著,咱這價格都定在這了,半道兒再抬價,咱不能辦那樣的事,那成啥人啊。”
“對,咱不抬價。”張氏道。
“他家賣個雜貨啥的,還能湊合買點。他家要賣種子,要是我,我就不敢去買。”連蔓兒笑道。
趙文才一家因為太倉那邊發達了起來的緣故,這些日子上躥下跳地,很有些狗仗人勢的樣子。油水刮的不少,不過他家的名聲也臭了不少。
“我看他那樣,是打算用這樁買賣,好好發一筆財。”連守信有些不屑地道。
“發財,怕也沒那麼容易。”連蔓兒道,“他看咱賣麥種了,別人也不是沒看見。他能想出這個掙錢的道兒,別人就想不到?”
有競爭的,趙家以他那名聲,就不佔優勢。要發財,除非他從太倉進貨的進價比別人低。可趙家在那邊商號裡的人面兒,總不會比常去那邊的客商們更廣。
想到這,連蔓兒的腦海裡瞬間有什麼一閃而過,大暑之後,就是立秋。說是立秋,暑氣依舊逼人。五郎溫習功課也到了最緊要的時候,雖然一天三頓飯,雕琢各樣地給他做,另外還加上夜宵。五郎吃的也不少,但是人還是明顯地瘦了一圈。
張氏心疼的了不得。
小七跟著吃小灶,胖了那麼一圈,不過大家都選擇性地無視了這一點。
王幼恆在鎮上閉門讀書,隔一兩天就會來一趟,向魯先生請教學問,跟五郎一起聽魯先生授課。他們兩個在家裡溫書,連守信和張氏又託了吳玉貴等人,幫著踅摸各種院試的資料。
院試是要在八月份舉行,不過七月下旬,五郎和王幼恆就出發去了府城。府城畢竟是各種訊息匯聚之地,提前去府城,可以獲得更多的關於院試的訊息。
魯先生作為陪同,也跟著五郎一起上路。院試不同於縣試和府試,魯先生親自去,可以根據得到的訊息,做些臨考前指導。而魯先生能從山上離開,自然是連守信透過老黃,給請了假的緣故。
當然,這只是表面上。連守信敢去辦這件事,山上敢準魯先生離開,還是因為五郎兩次去沈家,得到的一些暗示。
估計五郎這次出門的時間要比前兩次都要久,一家人自然是依依不捨。張氏給五郎準備了兩大包袱的衣裳。
“能趕回來過中秋不?”張氏問五郎。
“能。娘你放心,我肯定趕回來。”五郎就點頭道,“娘,你不用給我準備這麼多衣裳,穿不了。”
“那個時候啊,一早一晚的,就該冷了。不多準備兩件衣裳哪行。娘不在你身邊,到時候可得自己記得加衣裳。”張氏囑咐道。
五郎自然點頭應承。
連蔓兒這邊也給五郎準備了不少的銀兩,整錠的銀元寶、散碎銀子、成串的銅錢,各有各的用處。
“哥,你這次去府城,別省著花錢。該花的就花。咱掙錢是為了讓一家人過的好,可光有銀子,也不行。這銀子掙來,就是為了花的。只要花在正地方,就不用心疼。”連蔓兒給五郎拿錢的時候,也囑咐五郎。
“我明白。”五郎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