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兄弟尊姓大名?”顧長風和氣地道。
屠夫放下剜刀起案油乎乎的擦布反覆擦手:“長官見笑了,小的姓韓,小名一個浩字,就是三點水加個告狀的告字的那個浩。我爹說生我那天大水,江河湖泊都滿了學堂的朱先生就給小的取了個浩字,說是浩浩蕩蕩有氣勢!”
顧長風仔細打量了屠夫幾眼。嘴角出了一絲笑意副官王敘倫看到顧長風眼中地精光一閃。會意地上前半步無徵兆地間隔著肉案飛起一腳。屠夫看到勢大力沉地擺腿帶著風聲照自己腦袋襲來驚之下本能地向後一個撤步。兩隻壯實地胳膊飛快轉動。形成前後交叉之勢護住前胸。
王敘倫地腿似乎比手還要靈。一擊不中在半空中“呼”地一聲直直砸在肉案上。將屠夫伸出手想要抓住地剜刀震得跳起一尺高。緊接著王敘倫腳尖一抖。正好踢在剜刀把上。鋒利地剜刀轉了個圈。“咄”地一聲穩穩釘在右邊地支撐樑上。刀尖插進一寸深。刀把仍在劇烈抖動。出“嗡嗡”之聲。
屠夫大吃一驚。對王敘倫如此高妙地腿法和功力心驚不已。垂下雙手。無奈地站在原地。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敘倫收回腳對顧長風微微一笑:“大哥。這兄弟像是浙南傅家查拳地弟子。”
“眼力有長進。不錯。估計與傅鐵良傅老前輩有些淵源。看他地起手式普普通通。可中規中矩。宛如天成。這不是尋常人想擺就能擺出來地。沒有十年八年地樁功底子擺不出這姿勢。而且從他地身法、手型和臂力你應該看出。這位兄弟精於傅家查拳地六路短打。他要是橫起來。你也不那麼容易討到便宜地。”
顧長風輕鬆地對王敘倫解釋。王敘倫聽完。恭恭敬敬地低頭行禮嘆聲“小弟受教了”。
屠夫被揭破師承,目瞪口呆,知道自己今天遇到高人了,隨即整理了一下敝開的胸襟,抱拳行禮:
“請恕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大哥多多包涵!請問大哥高姓大名?”
顧長風朗聲一笑,抱拳還禮:“哈哈!本人顧長風,韓兄客氣了!”
“啊……贛北虎頭……”
屠夫臉色鉅變,隨即恭恭敬敬再次行禮:“顧師兄威名遠播,從軍後更是聲震大江南北,道上的弟兄提起顧師兄無不豎起大拇指。小弟有眼不識泰山,見諒!見諒!”
顧長風抱拳還禮:“韓兄太客氣了!顧某有一事相求,不知韓兄能否幫個忙?”
“顧兄但有吩咐,小弟無不依從!”韓浩客氣地回答。
“謝謝!韓兄今天這兩邊豬肉不用賣了,煩請韓兄進山一趟,告知三清峰毛大當家,就說我顧長風慕名而來,懇請毛大當家移駕玉山縣城,我顧某定煮酒相迎,掃榻以待。”
顧長風嘴角笑容依舊,眼睛卻精光一閃而過,露出攝人的霸氣。
韓浩徹底沒轍了,大鼻子的鼻翼扇動幾下,笑容又再浮現臉上:“顧師兄,小弟真不認識什麼毛大當家的,要是顧師兄吩咐小弟多宰十頭豬都沒事,進山找人小弟就犯難了,並非懼怕百十里山路,的確是不認識啊!”
顧長風臉色一變,上下打量韓浩幾眼,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真不知道嗎?就算是顧某眼拙吧!既然如此,顧某豈能強人所難?那麼還請韓兄看到山裡來的朋友幫忙通知一聲,就說從今日凌晨至天色大亮的時候某麾下弟兄不小心抓到了二十幾個據說是三清山一帶的本分人,但是他們又無法提供保人,城裡也沒人敢認他們果他們的家人親友三天內不來領人的話,顧某就對不起了只能押解到南昌提交保安司令部審訊判決,到時候槍決砍頭,別怨我沒提前警告!
對了,韓兄如果願意,再殺十頭豬送到小東門內的老縣衙某暫時把那地方充作了大營,千餘弟兄要吃要喝,每天至少都得消耗十幾頭豬,還得麻煩韓兄幫忙操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