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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浴桶裡的藥湯已經涼了,便道:“正好你也應該出來了,便和娘一塊兒洗罷。”

北堂戎渡用粉嫩的手臂攀在桶沿上,道:“我已經大了,怎麼還和娘一起洗澡。”北堂迦正由侍女們伺候著解衣除裙,聞言,不由得‘撲哧’一笑,頓時就如同百花齊放,明麗難言:“你才多大一點年紀,不過四歲的蘿蔔頭兒,就和娘講起這些了。”說罷,衣衫已盡數落下,露出一具雪白誘人至極的嬌柔胴體,膚如珠光,肌理膩白,身後的尾椎處有一塊不大的紅色胎記,形狀類似於楓葉狀,乍一看去,就像是一片秋日裡被風染紅的楓葉一般,襯著潔白如玉的肌膚,更給北堂迦平添幾分動人的魅力。一旁的翠屏挽了袖子,扶著北堂迦入水,笑道:“果然是母子骨肉,就連這胎記,小姐也是一模一樣地傳給了小公子呢。”北堂迦進到水中,聞言便笑了笑,隨即回頭看向還泡在木桶裡的北堂戎渡,嗔道:“渡兒,還不快些,待會兒就到了練功的時辰,若是去得遲了,還不知堡主要怎樣罰你。”北堂戎渡只得答應一聲,從浴桶裡出來,走到入水的臺階處,坐在第三個玉階上,使池水不至於淹到頭頂,剛想自己草草洗刷一番,一群女子卻已統統圍了過來,給他擦背洗髮,笑聲不絕,等到北堂戎渡好容易從浴室裡出來,看看時辰,離練功的時間已不剩下多少了。

北堂戎渡一路飛跑,等趕到平日裡練功的小樹林時,已有人等在那裡了,身材高大挺拔,穿一襲江牙海水藍長袍,頭戴青銅獸冠,容色俊好絕倫,身旁放著一隻缸,正用右手手指一下下地輕叩著缸沿。北堂戎渡重重撥出一口氣,知道自己並沒有來得遲了,因此便朝那人道:“父親。”一面走到近前,站到缸邊的凳子上,扎穩馬步,剛要從腰間取出藥酒,卻忽然發現缸裡裝的並不是河沙,而是黑黢黢的粗石砂,伴隨著藥物的味道,不禁扭頭看向男子,疑惑道:“……父親?”

北堂尊越挑了挑眉:“習武之人,多是依靠手上功夫,最初令你用糙米漸漸適應,其後慢慢改用河沙,如今你一雙手臂也勉強算是堅韌,倒也可以換上石砂來用,再過一二年,便可用上鐵砂。”他說著,隨意用手從缸裡抓了半把黑色的粗石砂,只輕輕一攥,指縫裡便紛紛落下黝黑的粉末,然後目光在北堂戎渡雪白細嫩的雙手上掃了一眼,嗤聲道:“北堂家的秘藥你已浸泡了四年,使得肌骨柔韌,筋肉強健,不同於常人,不然以你年紀,便錘鍊這等手上功夫,這兩條手臂,必然早已廢了……開始罷。”

北堂戎渡將身上穿著的淡青色百蝶穿花窄袖交領長衣脫了,露出赤裸的上身,從腰間掛著的小瓶子裡倒出藥酒,將雙手和兩臂盡數抹了,然後緩緩運氣,忽然間清叱一聲,雙手朝著缸內的石砂中連插下去,一直連小臂也完全沒了進去之後,才猛然將雙臂拔了出來,隨後又低喝著插進砂裡,初始時動作還頗慢,漸漸地就有些加快,雙手閃電般連起續落,額上卻逐漸冒出冷汗來,到了最後,手上或是抓,或是拍,或是撈,或是提,接連變化,那額頭上的冷汗也越發出得多了,嘴唇亦緊緊抿起,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旁邊北堂尊越說了一個‘停’字,北堂戎渡這才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將兩條手臂從缸裡拔出,就見那兩臂上已變得通紅,亦有破損,雙手更是血跡斑斑,皮開肉綻。北堂尊越面上神色如常,也不說些什麼,只用手在男孩臂上點了幾處,給他活通血氣,然後抱了他去十餘丈外的小溪邊洗了胳膊和臉,這才從袖中取了細紗繃布和藥膏,給北堂戎渡裹了手上的傷。

兩人坐在草地上,北堂尊越從腰間解下一隻小巧的酒壺,拔下塞子,仰首喝了一口,道:“如何?”北堂戎渡此時已經披上外衣;看了看包好的雙手,答道:“還可以……‘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想要練成絕世武功,自然是要吃苦頭的。”北堂尊越聞言,低笑著又喝了一口酒,道:“沒錯……這無遮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