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說話,只將一條錦帕放到我的手上,這才笑著說道:“好了,這下可兩清了。”
兩清……我忽然很不希望聽見這兩個字——
好花堪折直須折。平生第一次動了心,我不想讓自己日後留下絲毫痛悔。
漸漸地,在我的刻意之下,我們開始慢慢日漸熟絡起來,我看得出來,她並不厭惡我,甚至隱隱有一絲好感,後來我得知她的年齡果然還很小,只剛剛十四歲,甚至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我的年紀實在比她大上很多,但可笑牧傾寒平生能夠對任何楚腰紅袖的女子冷眼相向,無動於衷,卻偏偏抵擋不了她無意中的一個笑容,拒絕不了哪怕她的一句軟語嬌儂,就如同一個初識情愛滋味的懵懂少年一樣,只要她願意,我就可以為她做任何事情——
蓉蓉,蓉蓉,真的是一個好名字。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也許並不是什麼君子,但我仍然像這世間絕大多數的男子一樣,希望得到心中喜歡的女子青睞,情之一字,果然莫測。
那條錦帕後來我一直留著,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也不清楚她來自何處,甚至除了她的名字和年紀之外,連她姓什麼都不知道,對她幾乎一無所知,但我不在乎,也不介懷。
但有些事情,還是可以從其他的一些方面推斷出來的,她向來穿著打扮都是上上等,身上所佩之物,也無一不是精緻貴重,只說當初剛見面時她撲蝶所用的那把團扇,就是上好的煙霞薄紈素面,象牙鏤花掐銀絲骨柄,且做工精巧細緻以極,決非一般富貴人家就能用得起的,而她平日裡的一應言行舉止,亦是儀度適宜,樣樣比起家中小妹傾萍這樣的掌門千金,都毫不遜色,我想,她應該是某個世家的小姐罷。
我與她相識之事,並沒有輕易與其他人說過,在我想來,應該待到時機成熟之後,我才會對父母談起。一日,外面春雨綿綿,她自然是不會出來了,於是我站在窗前,看潺潺雨絲如霧,一時不由得取出她給的那方錦帕,託在掌上細觀,那繡帕以素錦製成,觸手柔滑,有若無物,針工十分精巧,上面是以綵線繡成的一叢牡丹,繡得栩栩如生,邊角還綴有杏黃的流蘇。我正略覺出神之際,忽然傾萍從外面進到房中,見了我手上的繡帕,便隨手來拿:“哥哥你看什麼呢,一塊手絹罷了,有什麼希奇的?倒盯著發呆。”
傾萍今年也是十四,和她同年,因為父母寵愛,性子不免偶爾有些嬌蠻,我定一定神,一手收起了繡帕,沒有讓對方拿到,但傾萍眼尖,已經看見了帕子的樣式和上面繡著的花朵,明顯是女子所用,於是便驚訝道:“這東西是誰的?”想了想,忽然驚喜地一拍手,隨即膩在我身旁,牽著我的衣袖,滿面促狹笑容,拖長了聲音道:“快快從實招來,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我要告訴爹和娘去。”
我有些失笑,一時間倒不知應該如何回答,傾萍卻是按捺不住好奇,嘰嘰喳喳地問個不住,無非是對方的容貌、年紀、性情、家世等等,我被小妹纏得無可奈何,索性板起面孔,擺出兄長的架子,將這喋喋不休的丫頭打發出去,這才清淨下來,但沒想到幾日之後,那塊錦帕卻忽然不知所蹤,我遍尋不見,便叫了傾萍來問,傾萍見我神色沉沉,因此倒也不敢撒謊,囁嚅著承認是自己一時好奇,拿去看了,未曾想卻不慎弄丟,不知遺失在了哪裡,我聽了這番話,心中雖然惱怒煩亂,但也總不能對年紀還小的妹妹太過責備,因此只是心下頗為失落,有些鬱郁悵惜。
後來我和她越發熟稔,彼此之間的關係也似乎向著我最希望的方向開始逐漸發展,有時我和她會泛舟遊湖,或者在某家酒樓品嚐那裡有名的特色菜餚,每當發現有其他人痴痴看她的時候,我便會想將她藏到只有我才能到的地方,不讓任何人看見——原來所謂不近美色,自持謹嚴的‘斷情劍’牧傾寒,其實也只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