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而卻伸手輕輕摸上了女子嬌嫩的臉頰,道:“模樣倒還不錯……”侍女感覺到少年修長的手指在肌膚上游移,不由自主地輕顫了一下,北堂戎渡卻只是繼續輕笑道:“‘怎敢汙了世子尊耳’……哈,那麼,你又怎麼敢在我面前做手腳?!”
北堂戎渡說到這裡,語氣陡然森冷無已,同時一揚手,就將那杯熱茶整個兒潑在了那少女的臉上,只聽女子一聲尖叫,面上的肌膚頓時被燙得微微發紅,北堂戎渡一腳將她踹倒在地,厲聲喝道:“賤婢,竟敢下毒謀害我!”
此時室中在側伺候的幾個太監已經反應過來,如餓虎撲羊一般,立即就將那侍女死死按住,北堂戎渡冷笑幾聲,用靴尖微微勾起對方的下巴,道:“說罷,為什麼要害我?”
“呸!”事已至此,那侍女狠狠一口唾沫吐過來,卻被北堂戎渡輕巧避過,她此刻已是面色鐵青,卻毫無恐懼之色,只破口罵道:“北堂家的畜生,你該死!我是定州阮家的女兒,一家父兄幼弟都被你們這幫畜生所殺,母親姐妹被辱被賣,我好容易才謀到跟你們出巡的差使,恨不得吃了你和你爹北堂尊越的肉,喝你們的血!”
北堂戎渡聽了,心中瞭然,向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在戰爭中成為失敗者的人包括其家族親眷,自然都不會有好下場,這種禍及親族的做法,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無論貴賤,男子基本上統統殺掉,女眷則會盡數被充做奴婢,或是軍妓、官妓,這阮姓女子應該就是在家破族亡之後,被充塞宮中作為婢女,不過她明顯滿心仇怨,甚至不惜一死也要想方設法求得近身的機會,下毒來殺北堂家的人,報仇雪恨。
思及至此,北堂戎渡卻毫不動容,倒也沒什麼表示,只無聲無息地微笑起來,淡淡吩咐道:“這女人既然想要我的性命,那麼,不但她自己罪無可赦,她家裡剩下的那些女人也都不用再活了……傳我的意思,命人查出她家中那些當初為奴為妓的女眷,給我一個不留,統統殺了。”
這個舉動也是殺雞儆猴,給天下人做個‘榜樣’,也是明顯地表露出某種政治態度。北堂戎渡話音未落,那阮姓少女已經嘶聲叫罵道:“……北堂戎渡你這個畜生、雜種,這樣狠辣,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這女子是大家裡的千金小姐,連罵人也只是翻來覆去地那麼一兩個詞,還沒等她罵完,一個太監已經劈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摑在她臉上,除了兩個人按住少女之外,其餘幾個太監已齊刷刷地跪下,顫慄著匍匐在地,大氣也不敢出一聲,此時北堂戎渡已是猛地變了臉色,面上發寒,心中泛起了無可抑制的殺機,他平生最恨別人罵他雜種,一是因他自家那隱秘的身世,二來他決不允許有人褻瀆北堂迦,但凡敢當他的面罵出這個詞的人,無一不是死得極慘。
滿室寂靜,北堂戎渡紋絲不動,只聽得火盆裡的炭被燒得微微作響,那阮姓少女怨毒地死死看著北堂戎渡,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之間猛地一下掙脫了兩個按著她的太監,舉起面前的炭盆便潑向北堂戎渡:“……畜生,我跟你拼了!”
北堂戎渡哪裡會被一個女子所傷,他沒有絲毫動容,冷冷一笑,側身避過,一腳就已將少女踢倒,這女子一個踉蹌,摔在地上,右手卻正壓住了一塊燒得通紅,正冒著絲絲熱氣的火炭,頓時慘呼一聲,已被燙得皮焦肉綻,空氣中散發出一絲幾不可聞的肉香。北堂戎渡冷冷瞧她,忽然不緊不慢地笑道:“果然是世家出來的小姐,雖是弱女子,卻也頗有魚死網破的博命硬氣……”他說著,朝外面道:“……來人!”
下一刻,四名錦衣打扮的侍衛已進到室中,垂手聽命,這些人都是青宮中的侍衛,個個都是心腸冷硬無比,北堂戎渡冷笑一聲,他是從屍山血海裡過來的人,心腸狠硬起來的時候,直如磐石也似,對正痛得倒地呻吟的阮姓少女道:“我北堂戎渡平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