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際,那眼睛裡就如同星子遍佈,隱隱有波光流轉,再動人不過,但此時卻只見長眉鎖擰,滿是痛楚不勝的味道,眼角還殘餘著迷離的溼潤之意,雙目似開似閉,幾乎沒有什麼神采,北堂尊越見愛子如此,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心痛後悔難禁,一隻手環到少年的背後,抄住整個人,將兒子抱得略緊些,靜靜親吻著北堂戎渡的嘴唇,暗聲低語道:“是爹不好,做得過火了……咱們去收拾一下,嗯?”說著,從床腳邊隨便摸起著一件紫色外衫披在自己身上,又取了衣服簡單把北堂戎渡裹了裹,掩住身體,北堂戎渡沒出聲,努力控制自己將呼吸慢慢調整得平緩起來,有氣無力地任憑北堂尊越把他抱在懷裡,下床朝著離這裡最近的浴室方向走去。
北堂尊越抱著北堂戎渡,一路走來,所有值夜的宮女內監見了此情此景,無一不低眉垂首,連大氣也不敢出,低著頭不敢抬眼,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細細看去,許多人甚至在瑟瑟發抖——只因今夜實在鬧得動靜太大,乾英宮內不少值守伺候的人都聽見了內殿中隱隱傳出的呻吟和哭叫,作為宮中之人,個個都人精也似,哪裡還會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如今雖說漢王父子乃是骨肉血親,但向來天家就是世間最藏汙納垢的所在,父子兄弟相殺,血親私通等等,自古暗中什麼汙糟事體都層出不窮,眾人大駭之餘,心中亦是驚俱無已,這等宮闈秘事,若是誰敢傳出半點風聲,立時就是滅門的死罪。
因此一路北堂尊越懷抱少年走過長廊時,宮人也只是低頭挽起層層珠簾,不敢多看一眼,可任誰都已暗中覷見世子整個人正懨懨靠在漢王懷中,黑髮凌亂,赤裸的雪白小腿自袍擺下露出,內側沾染著幾許猩紅,脖子上更是有醒目的斑斑紫紅痕跡,只看那模樣,顯然是被折磨得夠戧,眾人駭得心下狂跳,依北堂尊越素日裡對北堂戎渡的寵愛,任誰也不敢相信,北堂尊越竟會對親生子如此行事,做下這等亂倫之舉。
一時北堂尊越抱兒子進了浴室,入水將兩人都清洗了一番,但眼看著水面散開縷縷嫣紅,懷裡的北堂戎渡卻是微微掙扎著不肯讓自己為他清理內部,一碰那裡就身子直顫,北堂尊越這才知道只怕是真的把北堂戎渡傷得厲害,因此好歹一邊哄著一邊半強迫地替北堂戎渡收拾了一下之後,便用浴袍把兒子裹起,匆匆返回內殿,此時殿中已被宮人收拾乾淨,再看不出什麼痕跡,北堂尊越把北堂戎渡放到床上,讓他伏躺著,自己取了傷藥,然後輕輕撥開那兩瓣白嫩的臀肉,就欲為少年上藥。
目光所及,饒是北堂尊越已料到北堂戎渡傷得不輕,卻也仍然心下一緊:難怪北堂戎渡方才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原來竟是傷到這等地步!北堂尊越見狀,也不敢再耽擱了,起身放下面前的晴絲萬花刨繡遮紗大帳,擋住了整張大床,然後便冷聲命人進來服侍。
未幾,腳步聲起,有宮人端著水盆毛巾熱茶等物進來,內侍則一一點起宮燈,照得殿內燈火通明,北堂尊越出來接了東西,又重新進到帳中,那廂北堂戎渡正閉目伏在床間,任由疲憊到極點的某種虛脫之感慢慢控制住整個身體之際,忽有人在他後頸上深深一吻,輕聲說道:“……戎渡,來,醒一醒。”北堂戎渡略略掙扎了一下,卻是不敢動,更別談能夠起身,嗓子也早就已經叫得沙啞,竟不願說出一句話,他受創之後沒什麼力氣,因此只能吃力地鎖緊了眉頭,慢慢呼吸著,北堂尊越一手滑到他的身後,柔和地輕撫那佈滿青紫指印的臀部,意似安慰,道:“……戎渡,沒事了,嗯?”說話間,卻不防摸到一片溼漉漉的溫熱液體,原來那血卻是還沒有停住,北堂尊越眼神一沉,立刻命人取了止血的藥來,然後將藥粉輕輕灑在那處創口上,又用溼毛巾擦去肌膚上的血跡,這才輕柔地替北堂戎渡翻過身來,含了熱茶慢慢喂他。
北堂戎渡雙目半閉半闔間,發覺北堂尊越噙住